黄毛大狗只是狂嗅了一声就不再出声,回头吐着长长的舌头,两只像黑色玻璃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主人的眼睛。“什么?半张照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家露出一脸的不解。
“就是……半张……半张彩色照片,照片上面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什么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西服,你看看我,你好好地看看我。”
“我看过了,我不认识你,不过我还是感谢你的好心,现在的好心人可不多了。”
“这半张照片上的人就是我!”乔向阳不知这位东家是在装傻作愣还是真不知道。
“得了,你不要跟我说这些让我一句都听不懂的话了。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现在的好心肠都不是免费的了,我会给你一定的回报的,但我还是感谢你,你省去了我重新**的麻烦。”说完,东家就把手伸到屁股后面。
乔向阳这时已经浑身憋足了劲儿,右手已经搭在椅子腿上了,时刻准备着战斗。
当东家的手从屁股后面抽回来的时候,手里确是握了一把钞票,另一只手移过来拿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递给黄毛大狗,黄毛大狗一下就用硕大的牙齿咬住了这五十元。东家在黄毛大狗的脊背上轻轻拍了一下,黄毛大狗就一跃而起,冲向乔向阳。
乔向阳这次没有害怕,它已经明白这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看门狗,在主人没有发出其他指令前,它是不会像人一样随时改变主意的。在黄毛大狗冲过来的时候,他倒是很在意东家的动作,如果东家的用意是用这只大狗转移他的注意力,那么当下就是最危险的时候。
黄毛大狗把沾满了口水的五十元人民币放在了乔向阳的裤裆里,扭头回去了,继续依偎在主人的身边。而东家也没有做出什么特殊的动作,只是脸上散发出一脸严肃的表情。
“我不会要你的钱的,如果你什么都想不起来,或者不想告诉我,那就算了。”乔向阳说完就起身要走。
东家没有再说什么,没有挽留这位好心的小兄弟再坐一会儿。黄毛大狗已经冲到乔向阳坐过的椅子旁边,用粗粗的黑鼻头对着那五十元钞票碰了又碰,直到那钞票飘到了地板上。
乔向阳已经走出客厅的门。正要拉开院门的门闩的时候,东家追了出来,乔向阳猛地扭头,全神贯注,立刻做好了应对的架势。
“小兄弟,你人很不错,也算是人间极品了,留个姓名吧,我可不想做无情无义的人。”
“其实也没什么,我姓乔。”
“你姓什么?”
“我姓乔。”
“乔什么?”
“我说过了,没什么的,只留姓就行了。”
“姓乔的人可不多,你是叫乔向阳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都怪我太大意了,差点儿忘了大事。看来我这辈子没有干成大事,原因都出在自己身上,是自己的脑子里缺了一根筋啊,再也不能怨这怨那了。”
乔向阳被东家的这些话搞得一头雾水。
东家边说边把手伸进西服的内里,“你真是叫乔向阳?”,东家想确认一下,他现在是深深地怀疑自己的办事能力。
乔向阳拿出了自己的驾驶证给东家。东家低头看了一下照片,又抬头看看乔向阳,“本人比照片英俊多了。”
东家说完接着去掏什么东西。他解开西服内里口袋的口子,然后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显然这个东西对他来讲很重要。
乔向阳接过白色信封,信封上没有写什么。他抬头看了看东家,见东家一脸狐疑,但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显然他是为自己完成了一个任务获得轻松而高兴,或者他这次是干成了什么大事。
乔向阳想把手直接伸进信封,但不可能,因为信封用上等的胶水封了口。他把信封举上头顶,在下午的阳光照耀下,他发现里面是一张折好的纸,其实这就是一封信。他把信封朝一边抖了抖,直接撕去了信封的一边。
这是一张印着绿格子的稿纸,质地非常好,稿纸上方印着一行字:XXX人民政府稿纸。
稿纸上面是罗艳语的隽秀的字迹,没错,绝对没错,乔向阳一眼就看出来了。难道这就是罗艳语的遗书吗?她是什么时候写的这封遗书?她死得那么突然,她是什么时候知道死亡将要来临的?是那天中午,黑衣人来过之后?还是更早一些?
亲爱的乔向阳:
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称你为丈夫,可一直以来,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同床共枕的丈夫,虽然我们还没有结婚。
我们吵过、闹过、快乐过、幸福过,一起奋斗过,似乎我们已经有了夫妻生活全部内容,只是我们这个家庭里还缺少一项重要的内容,那就是怀一个可爱的孩子,然后把他生下来,再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养得白白胖胖的,其实这是我一直想要的东西,我甚至觉得人的生命里缺少了什么也不能缺少这个。那是多么令人开心和激动的延续啊。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儿子,可我想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