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疼的浑身一抽,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瞪着我。
我晃了晃还在流血的手腕:“正常来讲确实打不到你,但沾了我的血可就不一定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血是至阴的,最好的用途就是用在你这种厉鬼的身上,以毒攻毒!”
话是这么说,但谁疼谁知道啊!
为了让我的手出血,我趁着那女鬼不注意的时候,一直把手腕放在炕沿上疯狂的蹭,现在我这手腕是又疼又辣。
“啊——!啊啊——!”
那女鬼似乎是被我彻底给激怒了,蓦地收紧了卡在我脖子上的手,瞬间的窒息感让我下意识的绷紧了全身,我用尽全力想要伸手抓那个女鬼,可刚举起来的手臂就被她疯狂摇动身子甩落在了枕头上。
“这么多年,我只能出在他的梦里看见他,触碰他,我等的就是今天!”
如果这话要是从一个正常的人嘴里说出来,我觉得我会感动,最起码这是一片诚心啊,这如今……
看着那女鬼疯狂摇晃的身子,锋利倒刺一般的牙齿,还有那不停顺着嘴里往外喷着的蛆,我只觉得替姜庄悲哀。
也不知道姜庄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竟然在每天晚上的梦里都能梦见这么恐怖的场景,他能长到这么大真是不容易。
“他是我的——我的——杀了你——杀了你——!”
女鬼不停的收紧五指,强烈的窒息感让我的眼前恍惚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抽搐了起来,一点点滑落下了枕头。
“喜妹,喜妹……”
小嘀咕……
我不停眨着模糊的视线,朝着我家的窗户看了去,只见窗户外面亮起了两个幽幽冒着绿光的小点。
已经明显进气少出气多的我,在心里问:小嘀咕,你是来给我送行的么?
“喜妹你不能闭眼啊,这个时候要是闭眼了就再也睁不开了,枕头,枕头……”小嘀咕好像很畏惧这个女厉鬼的,话还没说完,窗外的绿光就消失不见了。
枕头?什么枕头……
现在我哪里还有力气找什么枕头啊?
那女鬼还在不断用力的掐着我的脖子,原本就没好的伤口再次被那女鬼的指甲戳破,窒息的压迫感让我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我甚至能清楚的察觉到我那越跳越慢的心脏……
“喜妹啊,你要好好的啊……”
“喜妹,我桑廖要不然就不收徒弟,要收就一定要做出个样来。”
“喜妹,你给我记着,咱家不要废物知道不?”
可能是因为要死了,我的眼前渐渐出现了幻影,我看见了姥姥,师傅,老太太,他们虽然说话的语气很重,但却都对我抱着慈祥疼爱的微笑。
蓦地,我咬住了牙关,抽搐的手朝着脑袋下的枕头攥了去,不能,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不能让疼爱我的人失望!
枕头下好像有啥咯着了我的手,我迷迷糊糊的一摸,那东西不是很长,但却异常的尖锐。
“汪汪汪——汪汪汪——!”耳边,忽然响起了狗的狂咬声。
这,这是……
一缕希望顺着心底涌了上来,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还给我留了一手。
我抿了抿唇,用力所有的力气咬破舌尖,连带着嘴里的吐沫星子,一张口全朝着那个女鬼的脸上喷了去。
被血水蒙住了眼睛的女鬼,一下子松缓了手掐在我脖子上的力道,我趁机将枕头下的东西夹在了手里,挣扎着坐起身的同时,将手掌拍在了那女鬼的天灵盖上,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意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应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在金刚神咒的作用下,我指缝之中夹着的东西慢慢冒起了一层金光,随着我渐渐收回手,那东西一点一点扎进了女鬼的脑袋里。
女鬼的头似乎很疼,随着身体疯狂的摆动,她一半的身子慢慢从姜庄的身体里抽离了出来,她双手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几次想要再伸手掐我,却用不出力气。
“那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我揉着火辣辣泛疼的脖子,气死她不偿命的笑:“母狗牙。”
没想到老太太把母狗的牙竟然藏在了我的枕头下面,估计,老太太应该一早就算出了自己拦不住这个女鬼。
母狗口中的两对尖牙为最辟邪的戾气,尤其是刚生完崽子,或者是刚碰过血的,再加上这女鬼刚刚在院子里,就已经被老太太消弱了不少的阴气,眼下这母狗的狗牙对付她还是很绰绰有余的。
在金刚神咒和母狗牙的作用下,她的身体用内而外慢慢迸出裂痕,就好像是瓷片被摔碎了似的,无数金光顺着她的体内照射了出来。
女鬼不甘心的瞪着我,极尽尖锐的咆哮:“你到底是谁!你是谁——!”
我浑身又疼又累,实在没空回答她这么复杂的问题,懒懒的看着即将魂飞魄散的她,想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