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庄懒洋洋的斜靠在沙发上,施舍似的抬起了一下眼皮:“不然呢?”
虽然我庆幸他不是想起来了什么,但被他这么明晃晃的当个佣人似的使唤,心里还是不舒服的,但不舒服只是嘴巴上,我还是一边念叨着,一边打开了药箱子。
“你们有钱人不都是奢侈惯了吗?感冒都要去医院住个十天八天的?那叫什么来着?哦,对了,疗养,其实就是在医院里面养大爷,吃饭有专人喂,出门有专人陪的,晚上睡不着觉还有护士陪你聊天。”
“呵……”
姜庄笑了,微微扬起下巴,终于正视上了我的眼睛:“那么多人,你帮我养么?”
我被他看得难受,低头拉过他的手,帮他处理伤口:“电视上都是那么演的,难道你和那些有钱人不一样?”
在我的记忆里,姜庄其实是个挺奢侈的人,无论是穿的还是戴的,虽然看着都不是很起眼,但冷漠说过,他身上可是一件便宜的东西都没有,而且他每次带我出去吃饭,总是不吝啬花钱,还有他的家……
“享受可以,但并不是铺张浪费,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可你给我花钱……”
话说到了一半,就看见姜庄挑起了眉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的我,赶紧改口,“那你要是有女朋友了,你应该也不会对你女朋友小气的吧?”
“分人。”
姜庄淡淡的说:“如果我遇到的人,是我觉得对的人,值得我去疼的人,那么我会不惜付出我的一切,当然,如果只是玩玩的话就没有必要了……”
值得疼的人?
他是在说以前的我吗?
老太太以前说,人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我其实一直都觉得自己挺珍惜和姜庄在一起的时光的,可是现在失去再去回味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我还是会觉得可惜,以前没有再去珍惜一点。
办公室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开始我还没有注意,等我仔仔细细的给姜庄处理完伤口,抬起头,正对上姜庄打量着我的眼睛。
我被他看得一愣:“怎,怎么了?”
姜庄微微皱眉:“我总觉得,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么给我处理过伤口,或者这么和我说过话,那个人好像和你很像。”
心里一毛,赶紧撇开他的手,起身去放药箱:“你有病吧你?就你这嘴巴有毒的人,谁会那么有耐心的陪着你聊天?”
“苏妃,我怎么总觉得你在欲盖弥彰?”
我手一抖,差点没掉了医药箱,关上柜子,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笑的异常虚伪:“我为啥要说谎啊?谁不想巴结您庄总庄少爷啊?如果庄总非要认为我和您之间有点什么,我是觉得再好不过了,这样在您庄总的提携下,我起码要少奋斗五十年呐……”
这种话,我自己说出来都忍不住冒出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但好在,这话真的对姜庄管用,只是一瞬间,我觉得他那原本看着我很是好奇的目光,就变得厌烦了起来。
“嗡嗡嗡……嗡嗡嗡……”
姜庄兜里的电话响了,他是看也没看的就接了起来,可不过才说了几句话,那刚从我身上移开的目光,就再次朝着我瞥了过来。
“嗯,嗯……”
他那一双眼睛不断的在我的身上打量着,又开始像是刚刚一样充满着探测的锐利,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一双脚不由自主的往门口蹭了去。
我悄悄打开门,一点一点猫着腰往外走,然,眼看着我就要走出门外,就听姜庄的声音响了起来。
“进来,关门。”
我顿了顿,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他不是在和我说话,不是在和我说话……
一边自我催眠着,一边我再次动弹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啊走,走啊走……
“踏踏踏……踏踏踏……”
是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来的声音,然后,一个高大的人影就把我给笼罩了起来,然后,一双手握住了我的手,带动着门把手关上了门。
我终于是走出了姜庄的办公室,但不幸的是……我是被姜庄给挤出来。
我僵硬着身子不敢回头,姜庄站在我的后面也不说话,我虽然没有回头,但我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那双正在盯着我看的眼睛里,闪烁的是戏虐的光,似乎他就是在等着看我要怎么解释打算溜走的事情。
从来没觉得和姜庄的相处如此的烧脑,但既然事已至此……
我咬了咬牙,猛地转过了身子,笑着说:“庄总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您有要紧的事儿您就说啊,您只要说了,我肯定就自觉的离开了,像是现在这样……我被您挤出办公室,我多不好意思啊。”
我嘚啵的上下嘴皮子直抽筋,姜庄却笑的好看,在我嘴皮子都感觉磨薄了一层之后,这大爷只是问了我一句:“苏妃,其实你姓猪吧?”
“朱?”我以为自己把姜庄给忽悠迷糊了,赶紧笑着摆手,“庄总您真是健忘,您刚刚才叫我苏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