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我是真的无语了,这简直是比土匪还强盗呢,啥也不说就把我给拉上了飞机,而且看姜庄见我完全没有惊讶的态度,他似乎好像还是同意的!
只是……
我低头看了看我现在的穿戴,塑料拖鞋,衣服上还都是褶子,头发也有些乱,往旁边的玻璃上一看,俨然就跟一个精神病患者出笼了似的。
迪鑫似乎看出了我的无语,小声说:“刚刚H国那边派人打电话说,庄老的骨灰出了问题,现在根本就没有人敢靠近骨灰,你知道的,已经火化的人,我就算是个先生也无能为力,所以就只有找你。”
“找我?你都不行,我就行了?”
“你会走阴,你不是扛起了你姥姥的走阴旗么?”
“你怎么知道的?”
“以前去你家的时候,我看见了在你家院子外面挂着的招魂铃。”
“……”
飞机已经渐渐起飞了,第一次坐飞机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靠在椅背上跟要死了似的,这感觉是真的很让人心里没底,不过飞机既然已经飞起来了,我就是不想去也不能跳下去了。
其实,说句心里话,我并不觉得一个骨灰能出什么问题,连尸体都化了,剩下一堆的白灰,能有啥问题?
况且,想着庄老临死之前算计姜庄的事情,虽然姜庄不记得了,但我却没有办法忘记,我虽然不记仇但也不是个大度的人,让我去以德报怨,这种事情对我来说还真的是挺为难的。
迪鑫像是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一个小毯子,盖在了我的身上:“你先睡一会吧,飞机要飞将近二十个小时,你一直这么全身绷紧会很累的。”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笑:“你也知道很累?”
迪鑫投降的耸了耸肩:“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知道我这么做比较唐突,但庄小对这件事情特别的看重,不然也不会连夜登机,这件事情我知道你心里会不舒服,但你不舒服的时候就想想庄小,心里就平衡了。”
“你放屁!”
我喷了迪鑫一脸的吐沫星子,迪鑫被我弄得无语又无奈,伸手擦了擦脸上的吐沫星子。
不过我话是这么说,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的往对面看去,姜庄一直都没有说话,一张脸阴的跟要下大雪似的,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止步的气息。
这么认真的姜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哪怕是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许父亲这个词在谁的心里都会发自内心的重要吧,虽然,姜庄并不知道他的爸爸在临死前对他做了什么。
看着姜庄,我的心就跟着软了下来,也许迪鑫说的是对的,就算看姜庄,这件事情我也要出一份力的,况且这还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飞机渐渐平稳了起来,真的是很稳,飞机里的人都开始闭着眼睛打起了瞌睡,可能这些人早就习惯了大半夜坐飞机吧,就连我身边的迪鑫,也靠在椅背上眯眼了起来,但是我睡不着,真的是睡不着,因为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个迪鑫给我看的视频,而我现在,就要去走那个已经把我和姜庄拆散了的那个人的阴。
这一个晚上,不单单是我,姜庄也始终没有合眼,他侧过头,用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一瞬不瞬的看着飞机的窗户外面,面颊绷得很紧。
其实,这窗户外面啥也没有,啥也看不见,但他却看得异常认真,我知道,他看似是看着外面,其实什么都没看。
我几次动唇,想要安慰他,却都咽了回去,如果要是以前的话,我会撒娇,会逗他开心,总之会想办法让他笑出来,但是现在,我虽然有这份心思,但我却再没有了这个立场和身份。
于我来说,姜庄还是那个姜庄,但于姜庄来说,现在我的只是一个脸熟的陌生人。
迪鑫其实睡得也并不踏实,几次睁眼之后,最后索性也不睡了,找空姐要了一份报纸。
我瞅了两眼,全是英文,我能简单的看懂几句,但剩下的读起来就比较困难了,迪鑫可能真的是闲着没事儿做了,竟然在飞机上教起了我英语,我也是醉了……
不过他有心情教,我却没有心情学,无聊之余,我和他聊了起来:“迪鑫,你为什么会当先生?像你这种在国外的人,怎么会学这么古老的东西?”
迪鑫笑了笑,也不避忌:“挺偶然的,有一次我回国旅游,在一个景点里看见了一幅画,一瞬间我所有对于这方面的灵感就来了,等到回去之后我就开始自己钻研,开始只是兴趣吧,没想到现在竟然会靠着这个东西吃饭。”
“这么说,你是突然开窍的?”
“应该算是吧……”
迪鑫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向我,而是把目光撇开了,我感觉到了他的在逃避,但至于他究竟逃避的或者说回避的是什么,却不是我能继续追问的了。
师傅曾经和我说过,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愿意被别人触及的秘密,如果你真的把那个人当做朋友的话,就要去尊重他和他的秘密,而不是刨根问底的非要得到个所谓的结果。
中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