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将临,张团长、余营长、欧阳飞龙及3营4营的兄弟们到达了亭林镇。
张团长问韩团副:“防御工事构筑得怎么样了?”韩团副充满信心地说:“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鬼子来袭。”张团长夸道:“很好!我们去看一看。”
张团长行走在一人多高的战壕里,对身边的韩团副微笑着点点头说:“不错嘛!两个营的战士只用一天时间就把壕沟挖得这么深,不容易啊!”
韩团副谦虚地说:“你们在前方阻击敌人,随时都有可能牺牲,我们在后方怎么能有所懈怠呢?”张团长吩咐:“第一道防线多加几名机枪手,第二道防线除配备步枪外,每人要配备一把大刀,随时要准备肉搏战,晚上多加岗哨,防备敌人夜间偷袭。”韩团副立正说:“是!”
1937年11月7日一大早,集合号吹响,367团的官兵整齐地排好队列等待张团长的检阅。张团长一脸严肃地来到队列前面,韩团副跑过来报告说:“367团集合完毕,请指示!”张团长说:“入列!”韩团副说:“是!”转身站在一旁。
张团长训示道:“367团的兄弟们,大家辛苦了!从张堰镇到后岗镇,是谁让日本鬼子寸步难行?是我们湘军,是62师367团的全体官兵。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地阻击日军,为友军和老百姓的撤离争取时间。生命是宝贵的,我们无须死打硬拼,我们要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消灭敌人。当然,战场上的子弹是不长眼睛的,我们要有心理准备,就算牺牲了,只要是为国为民而死,是值得的,有价值的,我们无怨无悔。今天,我们的任务是不让鬼子越过亭林镇半步。明天,我们按照师部的命令奔赴凤凰山地区,掩护从正面战场撤下来的友军和上海的难民安全撤离。任务艰巨,使命崇高。我们不能辜负党国对我们的信任和希望。1营2营防守第一道防线,3营4营防守第二道防线。大家分头行动吧!”
谷寿夫及其所属部队在后岗镇舒舒服服睡了一晚之后,7日清晨,望亭林镇进发。一路上,车轮滚滚,灰尘满天,穿着黄呢子制服的日本步兵唱着军歌,迈着轻快的步伐,陶醉在异域他乡的优美景色之中,陶醉在已往屠杀中国军民的乐趣之中,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有可能客死异乡的恐惧,充斥在大脑之中的只是效忠天皇的愚忠思想和所谓的不怕死的武士道精神。
谷寿夫和牛岛满各骑一匹战马威风凛凛地行进在队伍中间,牛岛满实事求是地说:“中将阁下,说实话,如果在武器装备相同的情况下,我们皇军未必能打败中国军队,您说是吗?”
谷寿夫坚定地说:“你说的没错,支那军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要发挥我们飞机、大炮的优势,给敌人以重创,再趁势消灭他们。如果进展顺利,我们再打下南京——他们的首都,就可彻底打垮中国军民的反抗斗志,到时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哈哈……”
牛岛满有点疑惑地说:“可是,我们皇军大本营并无进攻南京的计划。”
“走一步算一步,等我们消灭了从上海溃退的中国军队,结束上海战事再说。”谷寿夫解释道。
牛岛满想听听谷寿夫对进攻亭林镇的策略,接着说:“中将阁下,中国军队在亭林镇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怎么办?”
谷寿夫不耐烦地说:“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要发挥我们的优势,扬长避短才能克敌制胜,打仗要用脑子!”
牛岛满顺从地说:“哈伊!请您给第十军长官柳川将军打个电话,请求空军配合。”
谷寿夫一脸奸笑:“好的,没问题,我也正在想用我们的飞机把中国军队炸成一团肉泥,看他们怎么和我们大日本皇军对抗,哈哈……”
经过一个多小时,日军终于到达了亭林镇,但没有立即进攻,而是就地扎营休息。
张空逸团长每次战斗都亲临战场,所以全团官兵个个都能奋勇杀敌。张团长站在战壕的高处,用望远镜察看敌情,发现日本鬼子已到达亭林镇的地界,但好像并没有立即进攻的意思,不知敌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团长忙问身边的韩团副:“鬼子不进攻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啊,莫非他们在等待着什么?”韩团副也是一脸疑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飞龙故意卖个关子。
“别卖关子了,东风到底是什么呀?”韩团副不耐烦了。
“我们为什么撤出后岗镇?”飞龙不得不提醒。
“我们完成了任务,当然撤退啰!”韩团副还是不明白。
“还有一个原因,像蜻蜓一样的东西。”飞龙进一步提醒。
韩团副听到这,与飞龙对视会意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飞机!”
张团长一脸严肃地说:“对,日本鬼子在等待飞机,鬼子以为飞机一炸,我们就会自动撤退。这次我们要粉碎鬼子的阴谋,做好敌机轰炸时的隐蔽工作。吩咐下去,一发现敌机全团马上隐蔽起来。”韩团副立正说:“是!”随即迈开大步准备下去通知。
“等一下!”张团长似乎还有话说,韩团副立即停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