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的评价,心中已经勾勒出张凡初步的形象,沉思起来,不过还没思考多久,咳嗽声又起,他手扶心口额头渗出汗来。
丫鬟又将药送到糜陆面前喂他喝下,这一幕整个糜家都已经习以为常,没有过多的激动,都静静的等待着糜陆的答案,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虽说糜陆身体很弱,但是有个聪明的脑瓜子。
糜陆休息片刻脸色终于好了起来,眉头尽展,似乎想通了什么,虚弱道:“我们糜家只是安分的商家,没有力量与黄巾抗衡,为今之计只能答应张凡,但是芳儿必须要有兵权,对于我们糜家也是个保障,将来如果黄巾被灭时我们也有保命的资本”。
糜陆考虑的更多些,现下势比人强,只能低头,但是作为黄巾将来肯定难以避免官军群起而攻的下场,如果黄巾输了,作为支持黄巾的糜家自然不会有好下场。但是如果糜芳有兵权在手,那就等于有了另一条活路。
例如黄巾即败之时可以临阵倒戈,到时说不定还是份功劳呢。在这个时代只有实力才是根本,其他的都是狗屁,手中有再多的钱也买不来自己的小命,甚至还可能因钱获罪,这次被张凡盯上不就是因为糜家有钱吗?
糜陆是想借此机会摆脱待宰羔羊的命运,从根本上将家族壮大起来。
糜竺不甘道:“父亲难道真的想让我做叛贼为天下人所不耻吗?”。
糜陆暗自摇头,‘我儿还是缺乏远见啊!’,他装作动怒的样子喝道:“为了家族就算让你死又何妨,你老实听...咳咳咳”。
糜竺大惊,立刻起身跪在糜陆面前,急道:“父亲息怒,我听您的便是”。
糜陆好半天才停止咳嗽,慈祥的目光看着糜竺,“让我儿受苦了,起来吧!”。
糜竺起身默默的回去做好。
糜陆转而望向糜芳,糜芳立刻正襟危坐等待训话。
“芳儿,你大哥我不担心他,而你是我最担心的,要记住加入黄巾军后,要勤练士兵...唉,不说了,也不知道张凡能否答应给你兵权”。糜陆话到一半不自信起来,毕竟兵权这种东西不是轻易可以到手的。
糜芳小心的打量一眼糜陆,朗声道:“请父亲放心,我一定努力表现,争取早日让张凡认可我的实力,继而掌控兵权”。
糜陆睁大眼睛看着糜芳,他真想狠狠的骂这个笨儿子一顿,但是有力无心了。
正在此时管家进入大堂,面对糜宗恭敬道:“老爷,门外一个叫张凡的求见”。
满堂皆是惊愕之声,糜宗看糜陆一眼,见其点头,道:“请他进来吧,等等,竺儿,你去迎他进来”。
糜竺立刻起身道:“是”,然后转身出门。
糜陆扫视一圈,淡淡道:“芳儿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这帮打酱油的糜家人全都离开,从始至终他们都只是来看戏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与此同时,糜竺挂着笑脸刚出大门就拱起手迎向张凡,张凡也笑着拱起手相待,两人相距只有一步时同时一礼。
“张大人大驾光临,请恕糜某怠慢之罪”。
“子仲叫我张凡即可,不须多礼”。
“糜某不过草莽,岂敢直呼大人名讳?万万不可”。
“子仲言重了,我早就有言你我为好友,平辈相论即可”。
......两人亲热的寒暄,真就如同许久不见的好友一般,其实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有自己知道。
张凡随糜竺进入糜府,满院的花木挂着新绿,令人眼前一亮,其他倒是平常布置,毫无奢华之意。绕过前院便是大堂,他进入大堂匆匆扫过在座的几位,立刻快走几步,恭敬行礼,“晚辈拜见两位长辈”。
张凡这一拜将糜宗与糜陆吓得不轻,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张凡会如此谦卑的行礼,好歹张凡现在也是黄巾军中决定生杀大权的人物,拜他们这些身份低微的商人,无论是谁都会倍感惊讶吧!就连糜竺望着张凡娇小的背影,心中都亲切了许多。
糜宗一个猛站起身,恭敬的还礼,“大人折煞老夫了”。
糜陆很无奈,他有病在身,慌忙起身之下又犯病了,拼命地咳嗽起来。
张凡前世作为医生,见有病人马上一个箭步窜过去,帮他拍背顺气,同时暗自观察起来,‘面色苍白,口唇紫干,满脸虚汗,手捂心口,干咳不止,胸围明显增加,桶状胸,看来发病不下于数十年,都已经进展为肺气肿了,而且有肺源性心脏病,擦,没办法痊愈了’,只是转瞬之间,他的脸上就出现一瞬不甘的表情,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凡如此表现瞬间俘获了糜家包括佣人在内的所有人的心,糜宗也走到糜陆身边,对着张凡叹道:“我儿自小就有此病,片刻就好”。
果然,糜陆停止了咳嗽,喘息几下,勉强对着张凡拱手道:“让大人费心了,我已无碍,大人请坐吧!”。
张凡扶他坐下后,回身入座,沉默不语,眉头始终拧在一起,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糜家人见他皱眉不语,也都不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