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非又一次强调犯罪现场的干净,让在场的小丁已经安翔分局刑侦大队的中队长有些不明所以。
当一个孤独的高手总是寂寞的。如果方岚欣在这儿,自然明白他意有所指,可惜眼前这两位怕是达不到那种高度。
就当是帮岚欣带带新人吧,顾谦非只得耐下性子引导他们,“你们不觉得这个现场与报告中的细节存在明显的反差吗?”
“没看出来啊,顾先生,您就明说了吧!”小丁这人挺勤快,就是动脑方面稍微差了一点。
但是带徒弟这种事情,你若是不引导他们的思维,而是一味地告知结果,只会养成他们的依赖思想,所以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顾谦非还是觉得慢慢来。
他指着床单问到,“你们不觉得这里有些不合常理吗?”
“这床怎么了?”小丁围着大床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没什么问题啊……”
“顾先生,您刚才说太干净了?是不是凶手抹掉了自己和死者搏斗的痕迹?”倒是那位中队长抓住了重点。可惜他的水平也有限,并不能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推理出顾谦非得出的那个结论。
对于两人的水平,顾谦非有些失望,但还是不屈不挠地继续引导,“不,没有发生过搏斗。如果有搏斗,死者指甲里残余的就不是皮带的碎屑,而是人体组织了。你们再看看报告里提到的这段,死者生前曾经做过什么?”
“死者全身仅着一条贴身内裤,临死前曾发生过性行为,生殖器上残留有本人精液及未知身份的女性DNA,建议重点排查。”小丁再一次重复自己曾经读过的那段话。
“那么凶手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他的脑筋并没有因此转过弯来。
顾谦非有些恨其不争,“当然是男的,法医报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卢科长的大名签在那里,你觉得他是个男女不分的糊涂蛋吗?”
倒是安翔大队的那位先看出了端倪,“您的意思是他们发生关系的地点也是在这屋?”
顾谦非点点头,看来自己不多说两句是不行了,“根据安翔大队提供的‘刑事现场照相’资料显示,死者的衣裤就挂在床头的衣帽架上。这个木屋里有空调,他不可能是因为热才脱得只剩下内裤。这说明什么?”
这下子小丁总算是听明白了,“说明死者遇害之前,就是在这里与那名未知身份的女性发生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这床为什么收拾得那么整齐?连一根毛发或者一片皮屑都采集不到?”顾谦非趁热打铁追问到,“或者这么问,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连不是自己留下的痕迹都一并抹除?”
“也许他在床上留下了脚印什么的?所以干脆连床都收拾了。”小丁这回倒是反应挺快,可惜思路依然不对。
顾谦非转头看向安翔大队的那位。
这位窦中队长年近四十,比一大队的老李也小不了几岁,是负责入室盗抢案件的一把好手,只是在命案方面稍微弱了一些。
他思考了片刻之后,也有了自己的答案。“难道是同谋?那女的负责色诱死者,凶手再从后突然袭击。为了掩盖这名女性存在的痕迹,他们连床单一起换了。”
对于窦中队长的结论,顾谦非比较满意,“没错,大体上就是这样。两人是否同谋还不好说,但是一定是相互认识的。并且他们还互相包庇,共同掩盖了真相。只是他们终究低估了显得现代刑侦技术,高估了自己所做的伪装。只要找出这个被藏起来的女人,这个案子基本上也就破了。”
虽然自己的岁数比对方大,但是获得顾谦非这样一位支队特聘顾问的认可,让窦中队长备受鼓舞,“那我现在就去喊技术室的人过来帮忙,给度假村所有女性采集DNA样本。估计很快就能找到凶手的同谋了。”
“嗯,顺便问一问昨天换下来的床单洗了没有。如果还没送洗,可以省下很多工夫。”顾谦非提醒到。
然后他又转头嘱咐同行的新嫩刑警,“小丁你也跟着他过去,多学习。我自己一个人四处逛逛。”
顾谦非当然不是想要甩开小丁,而是他暂时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头绪,与其带着这个新人漫无目的地闲逛,不如让小丁多接触一些实务。
与两人分别之后,他首先来到客房部,找新任经理谈话。在不考虑死者与人有矛盾的前提下,新任客房部经理作为本案的受益者,也可以算是个嫌疑人。
不过看到刚刚继任的客房部经理之后,顾谦非推翻了这种想法。这是一位姿色平庸的中年妇女,身材也因为年龄的关系显得有些臃肿,首先就可以排除掉凶手的可能,同时也不具备色诱死者的条件,自然不是当晚出现在凶案现场的那名未知身份女性。
排除对方嫌疑之后,顾谦非还有其他事情要和对方谈,“我是来查昨天那件案子的,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
这位新任经理对于自己能够获得提升也是喜形于色,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兴奋情绪,在顾谦非表明来意之后,便大包大揽地应了下来,“我是客房部经理陈燕,这位警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