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谦非在蒋瑾年的卧室里找了一圈之后,并没有找到第二盒香烟,这只能说明当时送烟给他的人只送了他一盒烟,或者连一盒都不满。
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有人送烟只送一盒?
顾谦非尝试着在脑海里模拟一个画面,一个面孔模糊的男人给蒋瑾年递了一支烟,并且告诉他,“尝一尝,我这烟可是好东西!抽一支就能让你提神醒脑,包你玩狼人杀时有如神助!”
待到蒋瑾年把烟抽完,那人顺手把整盒烟塞他手里,“都给你,需要的时候抽一支,以后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再找我拿。”
没错,只有这种情况才能解释另一个问题。
上周顾谦非暂住蒋家别墅,从头到尾也给蒋瑾年递过几次烟。17号晚上蒋瑾年回房间拿烟,顾谦非当时就有些犯嘀咕,对方只拿了一支烟自己抽,而不是把这盒烟带下来与同样抽烟的其他人分享。
蒋瑾年从来就不是个小气的男人,招待狼人杀发烧友,一顿饭就花掉几千块钱,可是他手里头有好烟却没想过要分一支给顾谦非抽。
这明显不符合他的个性。
如果这盒烟是某人送给他玩狼人杀的时候提升状态用,一切疑问就能解释得通了。
“一支提神烟下去,效果还不错吧?”当时蒋瑾年是这么说的。
这句话一般人会理解成抽烟提神,而他真正想表达的恐怕是另外一种意思,也就是字面上显示的那个“提神烟”!
关于这一点,无需瞎猜,只要再去看守所找蒋瑾年本人确认一下就可以见分晓。
想通了所有关节之后,顾谦非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功成身退了,便匆匆向张管家告别,准备赶回同集区,看看能不能赶在看守所下班之前再见蒋瑾年一面。
“顾先生,顾先生,这都几点了,吃完晚饭再走吧!您看,晚餐我都帮您准备好了。”张管家似乎是看到了蒋瑾年被洗脱冤屈的希望,对顾谦非格外热忱。
顾谦非这才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多,看守所早就过了开放时间,今天已经不可能见到蒋瑾年了。
说起来这一天可真够忙的。
他早上去看守所见完蒋瑾年,光是走渠道办手续就用了大半个早上。等他问完话,马不停蹄地坐了一个多钟头车来到开元区长岳路,已经错过了午饭时间。
当时他只能在路边的沙县小吃吃了碗馄饨果腹,便匆匆前往支队大院看视频,看完视频之后又拉上小葛直奔蒋家别墅。
接下来整整一个下午时间,他都在调阅11日和17日两晚的狼人杀记录,不知不觉就看了五六个钟头。之后又在蒋瑾年的卧室里找了一个多钟头,一转眼就到了晚上八点。
听到张管家这么一说,顾谦非顿时感觉到腹中饥饿难忍。因为早已不是刑警身份,他也没有那么多避讳,加之他突然想到可以向张管家问问那盒香烟的事情,便应了下来。
对张管家来说,自己是有求于顾谦非的,对方如果拒绝留下来吃晚餐,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反之就像现在,顾谦非答应留下来,那就代表蒋先生有救了!
顾谦非跟着张管家来到餐厅,对方果然已经备好了晚餐,虽然分量不多,但足够丰盛,七八个菜色哪怕是三个人吃也能管饱。于是他招呼到,“坐下来一起吃吧!”
“我吃过了,顾先生您慢用。”张管家谦恭地退到门边,就是不肯入座。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吗?一下午到现在,你都没离开过我的视线,我怎么不知道你吃过了?”顾谦非故作严肃地瞪着他,“你如果不过来一起吃,那我就走了。”
“那可使不得,使不得!”张管家生怕顾谦非真的生气,不肯用心帮蒋瑾年查案。“我陪您一起吃就是了。”
“来,坐下来,我刚好有个重要的问题需要向你求证。”顾谦非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把那盒香烟的照片调出来给张管家看,“认得这盒烟吗?”
这种问题,按理来说,问蒋瑾年本人或许会更直接明了。但是顾谦非却有种预感,如果那盒香烟里果真含了某些化学物质的话,蒋瑾年很有可能会记不住是谁送他的烟。
所以在前往看守所去见蒋瑾年之前,他想先听听张管家的说法,也许能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准。
张管家盯着手机里的照片仔细地看了一会儿,遗憾地摇摇头,“不认得。蒋先生平常就不怎么抽烟。在他回鹭城的不到一个月时间里,我见他抽烟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那么这一个月时间里,上门的访客当中又有多少人是抽烟的?”顾谦非换个方式继续追问。
张管家回忆了一下,再次摇摇头,“来咱们家的客人当中,基本上也不抽烟。其实我估摸着也不是他们平常不抽,只是在咱们家的这个环境里,大部分人不好意思抽烟。”
蒋家别墅的客厅、餐厅和起居室里都没有准备烟灰缸,顾谦非记得自己每次抽烟的时候,都是蒋瑾年让张管家专门送个烟灰缸过来。
也就是说,蒋瑾年的访客知道他不怎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