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拿起对讲机,“斌子,斌子,嫌犯跳到隔壁楼楼顶,脚受伤了,跑不快,你们过去堵截!”
另一边,顾谦非一瘸一拐地在对面楼的楼梯上走着,膝盖的疼痛让他无法跑得更快。他知道以这样的状态根本无法从警方的追捕中脱身,跑不了多远就会被追上。
于是下到三楼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敲了敲其中一扇门。确认这户人家没人之后,他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声抱歉,便掏出开锁工具来开门。
进屋之后,顾谦非迅速地打量了这间房子一眼,径直来到冰箱前,打开冷冻室的门,从里头找出一块冰冻猪肉,捂在自己的膝盖上。
冰敷让膝盖的疼痛得到了缓解,而他也没有闲着,躲在窗户边上,拿起手机打开自拍模式,以此来观察楼下的情况。
只见两名刑警按照上司的指示匆匆地来到楼下,锁定了这个楼梯之后,便追了上来。
顾谦非思考了片刻,摘下头上的头巾,揉成一团,朝着远离楼梯的另一侧丢了出去。
两名刑警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但是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向上,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们要追捕的逃犯此时正藏在屋里。
又过了一会儿,之前前往“修罗”住所进行追捕的那几名刑警也来到了楼下。其中那名领队的二级警司拿起对讲机问到,“我们到楼下了,找到嫌犯没有?……没有是吗?看来那小子伤得不重,跑挺快呀!”
“头儿!这里!他的头巾!往这个方向!”一名眼尖的刑警发现了被顾谦非丢在楼下的那条嘻哈风花色头巾。
“等等,别再一窝蜂追了,兵分两路。你们三个人往那个方向继续追,我们走这边!”二级警司做出安排。
从手机画面中,顾谦非可以看到六名刑警兵分两路,往这栋楼的两个方向跑开。不一会儿,之前上楼的两名刑警也从楼上下来,却没有加入追捕的行列,而是一脸警惕地守在这栋楼的楼下。显然刑警们有所保留,并没有完全中顾谦非的调虎离山之计。
不过顾谦非倒也不是非常担心。他知道,身为执法者,刑警们有纪律的约束,不能像他这样为了权宜之计而擅闯空门。除非他们有明确的证据证明逃犯就躲在某间屋子里,比如说刚才“修罗”的住所,才敢破门而入。
而这种自建民房整栋楼只有一个楼梯,每层却有多达十几个单身公寓,六层加一起就是近百间房。警方根本不可能不经过调查就一间一间破门而入。
当然,这也不等于顾谦非就能无限期地赖在别人家里不走。屋主总有下班回家的时候,到时候他如果还没走,就会多背上一条入室行窃的罪名。就算屋主迟迟不归,警方也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
事实上如果这队刑警抓不到他的话,很有可能祭出追捕逃犯的一大利器——警犬。
顾谦非的头巾此时就在刑警们的手中,凭借头巾上的气味,警犬想要找到藏在这栋楼里的他一点都不困难。
因此对他来说,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处理一下膝盖的伤势,然后找个机会脱身。
收回手机,在窗户底下坐了一会儿,感觉膝盖没那么疼了以后,顾谦非撩起裤管检查伤势。只见他的膝盖已经大面积淤肿,但是还能动,只是疼。这些年一个人调查贩毒网络,他没少受过伤,对于跌打损伤颇有些心得,看一眼就差不多知道情况。
这种症状属于软组织挫伤,虽然不如伤筋动骨麻烦,但是要真正好利索也得一阵子工夫。如果是在平常还好,打一针封闭的话,立刻就能镇痛消炎,至少不会影响正常行走,只是不能快步跑动。然而在这种逃亡时刻,不能跑动简直是要命。
有居民区的地方自然就有诊所,封闭针属于常用药,只要会治疗跌打损伤的小诊所就能打,甚至牙医诊所拔牙用的那种局部麻药本质上就是封闭针。顾谦非决定待会儿就去打一针,先确保自己能正常行走。问题是在此之前,他要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有什么办法能够尽快离开?”看着楼下一左一右封住居民楼两端道路的两名刑警,顾谦非实在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