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美妇重重点头,深深的瞥了门外一眼,这才转身向内室走去。
华服美妇刚刚走入房间,陈翎与母亲在家丁的引领下,步入唐府内院。
见到来人只是一名成年妇女与一名年轻少年,唐鳌明显愣了一下,旋即站起身,快走数步,来到陈母面前。
“这可是林家嫂嫂?在下唐鳌有礼了。”唐鳌来到陈母面前后,双手抱拳,客气的弯腰实力。
望着眼前熟悉的故人,刚刚经历生死变故的陈母,眼中积蕴起一片晶莹泪花。
伸手搀扶住委身下拜的唐鳌,陈母擦拭了一下眼角泪水,柔柔说道:“唐家兄弟,你太客气了。我与翎儿也是路过此地,突然想起唐兄弟你正是居住在此,这才特来探望。”
“唐兄弟,我们母子前来,不打扰你吧。”陈母柔柔说道。
“怎么会打扰?我欢喜还来不及。”唐鳌笑眯眯回应。
抬眼扫视着陈翎,看了半晌后,唐鳌赞叹道:“嫂嫂,这就是林大哥的儿子林翎吧。好一个堂堂男儿,日后发展必定无可限量。”
说着,唐鳌伸手想要去拉陈翎的手掌,却被陈翎很是巧妙的躲闪开来。
陈母阅历尚浅,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陈翎却没有这么好糊弄。两世为人,他的识人眼光,已经达到很多老油条也无法比拟的程度。尽管唐鳌从始至终都显露出彬彬有礼的一面,可陈翎仍旧从他伪善的笑容后面,看到了一张虚伪丑陋的嘴脸。
人有了钱,总是会变的。陈翎能够想象得到,若是换做十年前,唐鳌一无所有之际,看到自己与母亲,必定会马上安排餐饭,可时至如今,唐鳌只是一味寒暄,却是连让座的态度都没显露,这岂不是说明其打从心底,并不欢迎自家母子的到来。
又是一通没有意义的寒暄后,唐鳌这才请陈母与陈翎坐下。
望着陈母,唐鳌出言询问起陈翎父亲林元的事情。当他听闻林元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身陨,不禁唏嘘慨叹不已。
兔死狐悲的慨叹一番林元的死亡后,唐鳌又问起陈家的事情。听得陈母讲述,就在不久之前,陈家一日之间满门尽灭,就连家主陈宏都生死不明,唐鳌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大小姐知道陈府被灭门之事么?”唐鳌询问道。
见陈母摇头,唐鳌不禁唏嘘了一声,说道:“大小姐命薄,虽然嫁入豪门,但却人言轻微。现如今陈府破灭,大小姐自是成为无根浮萍,日后恐怕在莽荒侯府,更加没有地位与话语权。”
唐鳌的话语,令陈母微微一怔。细细询问,陈母与陈翎这才知道,在寒灵皇朝,男尊女卑之风更盛,男人在朝堂,在家中,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虽然莽荒侯很是喜爱陈大小姐,但是涉及到权利之事,莽荒侯却是从不放手,这也使得陈家大小姐,在侯府的生活并不如意。
陈母与陈翎,并未讲述陈乾兄妹之事,这使得唐鳌以为只是陈翎母子打算投奔大小姐。
眼见着时值晌午,到了开饭的时间,唐鳌站起身说道:“嫂嫂,既然你与贤侄来了,今日就不要走了。我这就命人备上酒菜,宴请嫂夫人。”
唐鳌并不诚心的说辞,自是引得陈母百般的推辞。见陈母执意不肯留下用餐,唐鳌又很是虚伪的吩咐管家,为陈翎母子送上来一个精致托盘。
银白色的托盘表面,盖着一层红色的娟帕。指着托盘,唐鳌虚伪的说道:“嫂夫人,既然你急着赶路,那我也就不挽留你。这个托盘内,是五十两纹银,也算是我唐鳌一番小小心意,还请嫂夫人笑纳。”
在唐鳌还没有拿钱的时候,陈翎只是感觉唐鳌很是虚伪,不值得结交,可在唐鳌拿出五十两纹银,准备打发的他时候,陈翎却真的怒了。
陈翎能够想象到母亲此时此刻羞愤难当的心情,原本他与母亲只是来友人家探望,却怎料发迹后的友人,居然将他们当成了打秋风的要饭花子,要用五十两白银将其打发走。
望着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事情的母亲,陈翎心底蒸腾起熊熊怒意。
他上前一步,掀开托盘上的娟帕,拿出一块白银握在手心,斗气稍一释放,将银元宝捏成一块银饼。
“唐鳌,我敬重你,叫你一声叔叔。可你不能为老不尊,做出这般卑贱之事。”
“怎么?我林家母子登门拜访,是有求于你,还是要沾你一文便宜了。我问你,以你与我父亲当年的兄弟情谊,难道我母子登门,连一碗水都换不来。”
“还有,莫说当年你还曾经与我父亲指腹为婚,即便是没有这重关系,你也不至于用五十两银子来打发我们上路。”
“是的,我们母子现在是落难了。可你怎能不知道,凤凰再落魄,却也是高高在上的凤凰,又岂是野鸡可以相提并论。”
陈翎冷眼凝视唐鳌,字字珠玑的出言呵斥道。
听闻陈翎呵责,唐鳌面色青一阵白一阵,身躯也止不住一阵颤抖。
表面文章做够了,唐鳌本以为陈氏母子会转身就走,却没想到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