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站起身,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抹去,一丝不苟的黑发被弄散,垂下几丝落在额前,绿眸冷冷的看着纪逍。
片刻,他又哧哧的笑了起来,绿眸里一片讽刺。
他伸手扯了扯领带,猛的冲过来,抓着纪逍的衣领,一拳从纪逍砸向纪逍的脸上,纪逍偏过头侃侃躲过了这拳,腹部却被沈墨的膝盖顶住,一时间肚子里翻江倒海。
纪逍骂了一句脏话,抬手就准备反击。
沈墨后退了两步,盯着他,淡淡的说道,“你想打我陪你,不过不是现在。”
纪逍的手扬在半空,力道大的有些发颤,他黑眸紧紧的盯着沈墨,片刻,终是将拳头放了下来,伸手拽住沈墨的衣服,两人刺红了眼,额头上的青筋暴怒的跳动着。
纪逍愤怒的盯着沈墨,质问道,“沈墨,你他妈是人吗?当年你把李言锦从我身边带走,就是这么照顾她的?你夺走了她一生最重要的东西!”
沈墨的脸色霎时苍白,温润的脸上却是一片嘲讽,“不是我夺走的,是你,是你们纪家,是你们亲手葬送了那个孩子的生命。”
话音未落,纪逍几乎咆哮出声,“你放屁!明明是你!歹毒狠辣!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你要做出这样的事!”
沈墨挥手推开他抓住的衣领,讽刺的挽起嘴角,“你怪我有什么用?若是你当年有本事把她留在京都,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吗?”
说完这句,他又垂下眼眸,几乎自言自语的道,“不过有一点你错了,我喜欢她,我也从来没伤害过她……”
纪逍跨上前一步,还想说什么,康德便及时的出现在了两人身后,对两人****的样子视而不见,淡淡的说,“李小姐在上面有些不舒服。”
话音未落,纪逍已经迈开步子,冲了上去。
二楼主卧
纪逍跑上楼,还没进门,就见到李言锦蹲在房间中央,脸色苍白的捂着嘴。
纪逍心里一紧,跨了进去,刚进了房间,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作呕味道。
沈墨跟康德跟在身后,康德看向沈墨说,“我让李小姐不要进去了……这房子四年没通过风,加上浴室里面的东西,味道很难接受……”
闻言,纪逍脚步转向了浴室,只是一眼,他的瞳孔也跟着缩了起来。
宽大的浴室内,先入眼的,是一个大大的浴缸,上面有些暗红色的斑点,蚊虫滋生,那股作呕的味道,比外面更严重。
纪逍眸色沉了沉,转身将李言锦扶起来,转身下了楼。
李言锦没有反抗,她也没力气反抗。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已经三年没有联系过的陈妍妍……
到底怎么了…… ――
楼下,康德从外面买了咖啡回来,递了一杯给李言锦,李言锦接过来,木纳的说了声谢谢。
纸杯的温度透过指尖穿到李言锦的手心里,她才缓缓的回神。
保洁将楼上的东西清理了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纪逍坐在她身边,挂了电话,半佣住她说,“三年前她是自杀过……不过已经抢救回来了,医院那边已经确认过,她出院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李言锦点了点头,心安了点。
沈墨坐在两人对面,对纪逍那种宣誓主权一样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他扫了一眼茶几上的东西,低头将其中一件衣服拿起来,伸手在包里面一模,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李言锦看过去,一下将那个钱包拿了过来。
纪逍从她手里把杯子拿走,她手指摩挲着那个钱包,钱包似乎用了很久,印着知名品牌的LOGO都有些磨掉了漆,迟疑了一瞬,将钱包翻开。
里面有几张现金,翻开夹层,银行卡,身份证,都在里面。
李言锦快速的眨动着眼睛,嘴唇有些颤抖的说,“妍妍肯定出事了……她不会这么没收尾,这些东西都不带走……”
闻言,纪逍皱起了眉头,“这些东西可以补办的,她会不会忘记拿……”
李言锦倏的站起身,捏着那个钱包道,“不会,这钱包,是薛邵景她十八岁生
日的时候送她的,她不可能会丢掉!”
说道薛邵景,李言锦似乎想起什么来,不等其他两人反应为什么薛邵景会在陈妍妍十八岁的时候送给她一个钱包,李言锦已经径直往外面跑去,脚下没有半分迟疑。
――
薛邵景的住宅里。
保姆将茶泡好送到纪逍跟李言锦面前时,薛邵景才穿着睡袍从楼上走下来。
他的头发微微凌乱,刚起来的缘故,脸比平时更白了许多,抬起眼皮看到李言锦的时候,他微微愣了愣,片刻又反应过来,走到两人沙发对面坐下。
薛邵景还有些没睡醒,交叠着双腿坐在去,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李言锦张嘴想问,却又迟疑了一下,朝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