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业务上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江一澜会开得时间很长,就连午饭,也是由小桃将工作餐给他们送到会议室去吃的。一直到下午下班,他们的会议才总算开完了。
大部分员工都已经走了,小桃也下班了。她临走前朝马少强飞了个媚眼,小声道:“你就留下来,好好伺候江总噢。”
“小妮子!叫你胡说,看我不用胶带把你的嘴粘上!”马少强轻声骂着,又装作要拿小桃桌子上的胶带,小桃却已经闪进了电梯。这个小丫头也会开自己的玩笑了,他想。
办公楼里一下子显得冷清下来,走廊里也静悄悄的。江一澜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她似乎还在忙碌着。
马少强正要回自己的休息室,江一澜的门突然开了。她抬眼看见马少强站在不远处,轻轻捋了一下头上的秀发,说:“走吧!”语气里带着疲惫。
两个人下了楼,上到车上。江一澜上将头靠在后座上,半天没有说话。
“江总……去医院吗?”马少强问,他知道江一澜今天公司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此刻最想去的,就是去看看董事长的情况了。
“嗯。”江一澜在后坐轻轻答应了一声,又喃喃自语道:“今天忙了一天,还没有来得及去医院。”
“董事长应该好一些了吧。”马少强透过后视镜望着江一澜说。
江一澜人依在车窗边,任窗外的风将自己的头发扬起。“阿豪来过电话,说有好转了。”然后她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等这个项目完了,就可以好好陪陪爸爸。”
马少强很快将车驶到了医院。到住院部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
他们在住院部的一间病房前停下脚步。
江一澜正欲推门,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病房里,背对门站着的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人身影。
再向旁边看,雪白的病床上,江海林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的脸上带着白色的呼吸的面罩。右手边上,点滴一下一下的滴着,就像是人的眼泪。
江一澜鼻子一酸,不觉也要涌出泪来。
她拭了拭眼角,却见那个站在病床前的女人手臂抬起,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似乎在对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人诉说着什么。从背影也看得出,她情绪激昂。可是病床上的江海林只是静静的躺着,没有任何反应。
江一澜眉头一颦,推开门走了进去。可能是她用力太猛,门猛烈碰在墙角的响声,将里面的女人吓了一跳,女人猛然回过头,她的手却还来不及收回,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
那个女人正是芸姨。
芸姨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慌乱与尴尬相叠加的表情。此时,江一澜已迈步走了进去,她的身影正挡住了芸姨,马少强便看不清她们的表情了。只是隐隐听见芸姨喃喃地对江一澜说了什么。
江一澜却兀自没有理她,直接越过芸姨,来到床前,将手抚上了江海林的面颊。
芸姨似乎被江一澜的身子撞了一下,她微微晃了晃身子,退后几步,她定了定,转身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在病房门口,芸姨一眼就看见站在那里的马少强,仿佛秘密被窥探一般,芸姨将眼里的愤怒全洒在了马少强身上,她的唇角挂起一抹带着高傲的阴冷的笑意。然后扭身沿着长长的医院走廊向另一头走去。
马少强望着她摇曳的背影想,“这个女人何以如此紧张,以至于将满腔的不满情绪,发在他这个外人身上,她和江一澜之间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关系呢?”
病房的门已自动关上了。马少强坐在离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双眼漫无目的扫视四周。
突然他看见在楼道的尽头,芸姨身边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女人熟络地挽着芸姨的手,走了。离得远,马少强看不清楚,可是那婀娜的身段还是让他想起一个人来。
一个面目和善的中年妇人朝病房走了过来。她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江一澜的身影,便没有推门,转过身来,眼光正好和马少强对上。
中年妇人向马少强走近几步,和蔼地说:“你就是大小姐的司机吧?”
马少强想起他接江一澜几次都远远地看到过这个身影。他又想起江一澜说田嫂在医院护理父亲,便断定此人定是江家的佣人田嫂无疑了。
“田嫂,你好!”马少强站了起来,热情地向妇人打招呼,又让她坐。
女人也许当佣人惯了,看马少强这样的热情,脸上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等田嫂坐了,马少强又故意说道:“我听江总提过您几次。”
田嫂的脸上现出不可思议。她没有想到自己一个佣人,能被江家大小姐给外人提起。不知是不是因为感动,田嫂抹了抹眼泪,带着哽咽的口气说:“大小姐不容易啊!”
“不容易?”马少强想,没有想到这堂堂江林集团的总经理被一个佣人说不容易,那断然不会指公司事务方面,一定还有别的隐情。
马少强想起江海林办公室的那张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