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同意了,自然就要做到!”
说到这份上,成佑皇帝也是明白人,自然知道紫苏无意与他深谈,再想想,元宁的礼法比古曼严格许多,也就不在意地起身告辞:“漳关、踞磊关都已交与元宁的军队接防,朕也就不打扰了!至于婚事,朕自会遣使至元宁依礼请婚的!”
“希望陛下这次是真的遣使!”紫苏微笑,起身相送。
成佑皇帝点头:“这点请太后放心!”——她还有戒心啊!成佑皇帝恍悟。
北原的夜空很美,星辰与月亮看上去比别的地方要明亮许多,贪恋着这片星空,紫苏一袭单衣站在庭中,六月的夜也的确并不太凉,站在一旁赵全看见典书尚仪叶原秋悄悄靠近,似乎有事禀告,忙拦了下来,压低声音道:“什么事?这都什么时候了?”
“齐大人回来了,在外面求见!”叶原秋也很为难,但是齐朗奉命送古曼皇帝与大军离开漳关,此时方返回,求见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紫苏难得清闲一会儿,他们这些服侍的人也不想轻扰。
赵全沉吟了一下,叶原秋试探地说:“要不,奴婢先让他回去?就说娘娘歇下了!”
赵全摇头:“他和谢相在娘娘心中不同寻常人,只是,最近这事……算了,还是要禀的!”
言罢,他走近紫苏,恭谨地禀告:“太后娘娘齐大人求见!”
如他所料,紫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彩,不过,她还是道:“进去吧!请他进来!”赵全应了一声,垂首跟在她身侧进屋,同时示意一边的小内官去请齐朗。
紫苏此时住在漳关守备府,身边只带了些平常近身服侍的人,倒也不多,只住了两个院落,齐朗进去时,紫苏已经在了,身旁站着的赵全,另一边的书桌旁,几个典书尚仪正在将朝中送来的奏章依次放好,因此他在进门后就按礼行了君臣大礼,随即就听到紫苏的声音:“免了,坐吧!”
齐朗站起身,坐到一旁,看向紫苏,却见她眼中有一丝冷凝,不禁愣了一下。
“都出去候着!那些奏章先放着!”紫苏吩咐,众人忙放下手上的事,都退到屋外。
“娘娘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听着她略略冷淡的声音,齐朗更确定自己的猜测——她的心情不太好,不过也更加不解,近来没有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吧?至少他没听说。
紫苏站起身,走近他,微笑,只是眼中的冷意也更深了:“两件!景瀚不如猜猜是哪两件!”
齐朗也随她一起站起,听到她的回答,不禁苦笑:“都和臣有关吗?”
紫苏不答,只看着他,唇边凝着笑意,齐朗皱眉想了一会儿,总算想起一点蛛丝马迹,小心地问道:“娘娘还在怪臣没有接旨的事?”
“五道谕旨发下,景瀚你就回了我五道奏本,曰不可,我不该生气吗?”紫苏点头,眼中的冷意稍退,“不过,这只是一件!”
齐朗是真的想不到了,摇头:“请娘娘明示!”
紫苏看了他好一会儿,眼中是莫测高深的深沉,走到一边的书桌前坐下,齐朗跟着她走过去,刚靠到书桌边,就见她抽出两本奏章,几乎是用摔的搁到他面前:“南河道御史的弹劾与谢清的辩辞!”
齐朗的手刚碰到奏本,就被紫苏按住,他抬头,见紫苏也微微皱眉:“你没和郑家定亲?姨娘总不会不与你商量吧?”
齐朗一愣,随即明白,抽回手,也避开紫苏目光,不知该怎么说。
“那就是有了!”紫苏冷言。
“不算!”齐朗回答,不过他也不能全然否认,“品云是郑秋的堂妹,是庶出,郑家当年让老师出面,驳不得,家母也喜欢她,便收了。”
“是妾室?”紫苏明白了。
“郑家只是寒族,齐家还不可能与寒族定亲吧?”齐朗失笑,也明白谢清为他说了什么。
紫苏淡淡地道:“南河道御史参你国丧中议婚,谢清说齐家便是议婚也不会与郑氏一门议。”她看着齐朗回避的样子,轻笑:“不过于我,只在意一件事。”
齐朗没有回答,紫苏轻叹:“我苛求了!只是不太高兴,你不必当真!”
“娘娘!”齐朗一愣,再看向她,她已是一脸淡淡的笑意,见他回神,便道:“说说那位成佑皇帝吧!当年以宏忽剌·天旭之名晋见,我也没看清他,其实这次也算是初见了!不过两次都没能详谈,不知他到底如何!”
齐朗收敛心神,也知道这些事多谈无益,不如现实的问题好说,略略沉吟之后,他说出自己的看法:“成佑皇帝很善于把握时机,他的出身在兄弟算是很低的,但是,一直都有属于自己的力量,与古曼各部的关系也很好,所以在夺嫡之乱后,出身较好的皇子都死了,他也就具备了即位的资格,从表面看,他不谙政事,内政由吕真负责,可是,据臣了解,吕真凡事皆要与他商议,应该只是个晃子,至于军事,相信娘娘手中已经有不少消息了!”
“能够平凡得不让人感到有威胁,同时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