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贱卖给马商的男人骑乘方式很粗暴,导致它右膝状况不好』……」
「咦!」
「「啊……」」
香道出的前半段话,令玛丽亚惊愕地哑然失声。下定决心对年轻女主人隐匿的秘密,竟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曝光,使管家与年迈的马厩管理人再度浑身僵直。
然而震撼弹还不只这些。
假如刚才那些是50公斤炸弹,接下来的则是核弹等级。
「接著是这边的马车马,精神似乎相当委靡衰弱。它表示『不愿乘载袭击主人夫妇及儿子的犯人。不希望他和遭受蒙骗的大小姐一起坐上马车』……」
「「「咦咦咦咦咦咦咦!!」」」
惊愕。茫然。
「这、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我也不晓得。我只不过是如实转告马匹们所说的话,我本身毫不知情。
除此之外,其他身体不适的地方……」
脸色铁青的玛丽亚浑身颤抖不止。管家们本来应该要主动搀扶几乎快倒下的玛丽亚,但他们光是处理自己的情绪就已经竭尽全力。
「马车某一边的车轮有问题,导致车辆会朝左方倾斜,让它们很难跑动。这孩子的马鞍有刺,请帮忙取下来。希望每一餐的饲料都有苹果和玉米。以及偶尔想吃点甜食。以上是它们的要求。」
经年迈马厩管理人确认之后,香所提出的所有事项全是真的。
马的臀部有被鞭子抽打的伤痕;某匹马从几天前开始,就开始习惯性地保护右脚;表皮剥落的马鞍;不知是不是勾到了什么东西,马车的左车轮转动不顺……
换言之,这不就表示『其他事情』也是真的吗?
正如马匹们提出的证词,难道『那些事情』都是如假包换的事实吗?
「「「…………」」」
寂静的时间仅持续了短短数十秒。然而那段时间是如此漫长。彷佛会持续到永远一般,极度、极度地漫长……
那之后,总算再度启动的玛丽亚,请求香替她与马车马匹们进行翻译。她想问的事情,自然是……
* *
「……它们是这么说的。」
香已将所有对话翻译完毕。
开始翻译之前,他们先进行了一段实验。其他人用身体遮挡住香的身影,让她彻底消失于马的视线当中。接著请香转过身去,并监视她不许有任何肢体动作。之后再要求她仅凭言语命令马匹做出复杂的动作,例如指定它们鸣叫几声等等。
除此之外,香还向马匹探听了一些仅有年迈马厩管理员知道的事。
结果证明了香的能力无庸置疑。
寂静再度降临现场。
他们终于知晓了仇敌的真面目。
……然而却无能为力。
即便想提出告诉,证据也只有他乡少女声称『马是这么说的』。这样只会被当成儿戏。毕竟其他人都只听得到『嘶嘶、噫噫』的马叫声,全凭一名可疑少女的一面之词。
而且,纵使马能够以人类的语言提出证词,它们也都是『告诉人所饲养的马』,法院肯定会认定它们只是遵循主人的命令提出证词。要是缺乏能使所有人信服的证据,他们根本无计可施。
异世界是不可能验指纹,或靠遗留于现场的毛发鉴定dna。
即便办得到,也不能以此断定犯人的身分。因为一般大众与进行审判的人,都不明白那些东西的意义……
「该怎么做才好……」
玛丽亚并非因为走投无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才道出这句话。
她已决定好自己该做的事。问题在于要依循什么手段,才能确实达成目的。玛丽亚所寻求的答案不是『接下来要怎么做』,而是『实现目的所需的策略』。她的眼神及神情透露出了这一点。
(这女孩有很强的决心……)
香本以为玛丽亚只是随波逐流,毫无想法便接受了叔叔的结婚提案。但看样子并非如此。
恐怕是为了实现已逝双亲的心愿,她才勉为其难答应这次婚约。
然而那心愿却是虚构的。既然双亲根本不期望这次婚约,既然企图蒙骗自己的那名男人,就是父母与兄长的仇敌……
假如玛丽亚流露出软弱或踌躇的态度,香本来考虑要就此收手。只要运用药水的力量,便能让这几分钟期间发生的事『化为一张白纸』。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双亲及兄长的仇敌结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