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天没碰过水了,自豪的花瓣日渐枯萎,叶子上也产生了不少裂纹。
我体内的维管束们高声呼喊着快点来水。我知道你们最近很闲,但有意见的话麻烦去和最底下的根反映。
我可是有好好地完成自己应尽的职责哦。
我这段时间每天都在竭尽全力让根扎得更深一些、命令它们收集更多的水,但收集到的水只有之前起一次雾的量,这还是在运气好的时候。
就这样,干旱还在持续。
我周围的树看上去比我轻松许多。阿娜温是魔物,体型又比通常植物大上许多,因而每天消耗的能量和其他植物完全不在一个量级。和它们相比,我又是人形又是球根还能操纵一大堆藤蔓,消耗小才有问题。
虽然我好歹算是撑到了现在,但说真的,还不下雨吗。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
某日清晨,我感到了一丝违和。
我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摸了。向下一看,某种存在的根系冲破地面,顶在了我下身的球根上。
这些东西昨天还没有呢。
嗯,我又确认了一遍,这些根并不是我的。也就是说这是那个吧?性♀骚扰?
犯下罪行的对象找都不用找。
那么大一棵树就立在我面前,它身上延伸出来的树根若隐若现直通我这边,犯人不是它还能是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如此程度的生长理论上根本不可能,它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
咦↓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树。
这毫无疑问是现行犯。你有权保持沉默,但如果你愿意送给我大量的水作为赔偿,这事我就可以考虑私了。
没错,我对水的渴求已经强到这地步了。
这棵树想必也一样,为了水不惜让根系伸出地表。
短短几天就做到这一步,这棵树绝对不寻常。它或许有资格被称为魔树,这种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管有怎样的理由,性♀骚扰都是不对的,做了坏事就要接受惩罚。
你就在我的肚子里好好反省吧!
我和魔树相距不到十米,它在我藤蔓的射程范围之内。天罚执行。
花费了半天的时间,我总算将魔树连根拔起。
我用藤蔓将它的枝干拆碎,一点点送进下面的嘴中。
我开动啦。
嗯,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些水分嘛。
对啊,还有这一招!
我振作精神,将周围的植物全都拢在一起。它们没有枯死证明里面有水,白给的自助餐不吃白不吃。
脚下的杂草,不远处茂盛的植物,甚至连一些树木都没能逃过我的魔爪。
自然界讲究一个弱肉强食,弱者只有被吃的命。
为了活下去,我乃不得已而为之。
就这样,我又撑过了一段时间。
或许是出于同情,蜜蜂们这段时间都不来采蜜了。
老实说真是帮大忙了。虽然我更希望你们能为我从河里打点水过来,但考虑到你们手脚的形状,我也不勉强。
又过了几天,生活依旧艰辛。
目前的环境甚至让我产生了自己正在经受拷问的错觉。我对水的渴求已经高到近乎不择手段的地步,虽然我有蜜蜂们的关心,但那一天终于还是到达了极限。
雨啊—!快来吧—!快下雨吧——!
居于天上的女神大人啊,请为渺小的我降下恩惠之雨吧——
双手合十祈雨的阿娜温,有一说一看上去一定非常超现实——
——之类的话我现在已经不会再说了。
我这朵花呢,现在特别特别想要水。为此哪怕不知道具体步骤,我也能搞出一个像模像样的祈雨仪式来。早知道会有今天,我前两世就好好下点工夫认真学习相关知识了。
事到如今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干就完了!
于是我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巫女修行,哪怕什么时候觉醒个萨满之类的职业也不稀奇。
某一天,就在我打磨自己的祈雨技巧的时候,我突然感到附近不远处传来了视线。
有一只白色的鸟站在我身旁津津有味地看我表演。
最近经常能见到它欸。
小鸟啊,还是你好,想飞到哪飞到哪。
一想到你在河边连喝水带洗澡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羡慕。
小鸟看我的眼神有些哀伤。
怎么意思,你是来找茬的吗!还是来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