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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已经注定无法长相厮守了。这么做的话,只会将少年卷入危险之中。
「你说要结婚,是骗人的对吧?」
看著少年彷佛在恳求什么的双眼就能明白。他想听到萝丝开口否定。
想听萝丝否定说要跟多艾姆结婚是骗人的。她真正想结婚的对象其实是自己──
「不……不是在骗人。我是基于自己的意志,和多艾姆公爵结婚。」
萝丝的嗓音在颤抖。
泪水终于还是从萝丝的眼角滑落。
为了不让少年看见自己的眼泪,萝丝垂下头,悄悄将其拭去。
「怎么会……!」
那是个彷佛目睹世界末日到来的沉痛嗓音。
萝丝的心也跟著痛苦尖叫。
必须伤害自己深爱之人一事,比任何事情都更令她心碎。
「学姊,那一天,你是为了什么才……!」
那天,萝丝和少年一起许下了爱的承诺。然而,她却率先背叛这样的誓言。
「拜托你……请你忘了我吧……!」
泪水无止尽地涌出。
萝丝不愿再继续伤害眼前这个人了。
「不要……我绝对不会放弃。」
「席德……」
「请你找回真正的自己吧!学姊,即使出生在这个鄙视魔剑士的国家,你仍选择成为魔剑士,不是吗?被周遭的人否定、又无人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你,过去想必十分孤独。可是,你还是贯彻了自己的生存之道。而我也是一样的,学姊……」
「你也一样……?」
「因为我同样怀抱著一个无人能够理解的梦想,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你的心情。」
萝丝知道他的梦想是什么。无须以言语说明,她也能明白少年的想法。
因为他们俩拥有相同的梦想。席德的梦想便是萝丝的梦想,萝丝的梦想也是席德的梦想。
他们的梦想,便是两人长相厮守。
想跟奥里亚纳王国的公主长相厮守──这样的心愿,是下级贵族绝对无法触及的美梦,就连实际说出口,都只会让人觉得愚蠢至极。
可是,萝丝绝不会否定他这份心意。
因为这正是两人相爱的证据。
「我能够理解你的梦想……!就算全世界都予以否定,我也能够理解!」
「可是,这个社会并不这么想。你是傻子吗、脑袋有问题吧、早点长大好吗……这些才是世间正常的反应。」
「不管谁说了什么,你的梦想都无比崇高……!」
「学姊……」
萝丝接下了少年投注过来的炽热视线。
真爱不需要用言语表达。只要凝望著彼此,就能心领神会。
「我渴望贯彻自己的生存之道。无论前方出现什么样的障碍、无论被谁否定,我都一直贯彻到今天。但学姊,现在的你,却扭曲了自己的生存之道!」
「我……我没有……扭曲……」
萝丝的嗓音颤抖著。
「学姊,你刺伤了自己的未婚夫、又杀死身为国王的亲生父亲。我不会问你为什么做出这些事。因为我相信,想贯彻自己生存之道的信念,存在于你这么做的理由当中。」
「席德……」
「可是……到了现在,你怎么突然又想扭曲自己的生存之道?」
「这是因为……!」
「跟曾经被自己出手刺伤的未婚夫结婚,这就等于是在扭曲自己的生存之道!你不是一路贯彻自己的信念走过来了吗!但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放弃呢!」
「……!」
萝丝说不出半句话,只能紧紧咬住下唇。
这并非萝丝所渴望的人生。关于这点,她自己也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清楚。
然而,为了守护重要的东西,她只能做出这样的牺牲……
「请你忘了我吧,席德……!只要你能过得幸福,我就很满足了!」
「我不会放弃的。就算得和全世界为敌,我也绝不会……」
「我对你已经无话可说了。请你出去吧……!」
说著,萝丝硬是将席德赶到窗外,然后将窗户上锁。
随后,背靠著窗户瘫坐下来的她,泪水止不住地涌出。
这般相爱的两人,为何非得面临被拆散的命运呢?跟少年长相厮守的未来,为何无法出现在自己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