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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慧月并非罪人。这并不是一个正经的人居住的地方。」
「嗯」
对于流露出怜悯之意的辰宇,文昴歪著嘴耸了耸肩。
「长官似乎挺同情朱慧月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吧?」
「什么?」
「我啊,看到这样的景象,比起悲伤更觉得焦躁哦。」
如狐狸般眯细的文昴的眼中,浮现出一股冰冷的情感。
「朱慧月,将玲琳大人推开的嫌疑应该是无罪的吧,但并不是所有的行为就可以不过问了。她是一个愚蠢、傲慢、对弱势地位的人们毫无犹豫地施虐的人。太监,绝不能伤害雏女——她仗著这条荒谬的规矩,我的同僚,或是被治罪,或是被寄予惩罚,因为她而吃了多少苦头。」
愤恨地诉说著的他,指向拔草的少女。
「看,现在,因为她的愚蠢,那个孩子要为此支付代价。而本应被幽禁的本人,却看不见人影。多半是躲在原本的房间里,发出不想出去的尖叫不是吗?我可以跟你打赌哦。」
比起到任半年,而且有著鹫官长身份的辰宇相比,工作资历更长,只是一介太监的文昴,似乎对朱慧月有很深的怨恨。
但是,文昴想要继续诉说的忠言,却意外的突然中断了。
「现在就放著别管吧。不管朱慧月会怎么样,那都是她自作自受。如果看到长官,她一定会像往常一样献媚,难缠地粘过来不肯放——」
「哎呀,鹫官长大人! 以及,文昴大人?」
那是因为拔草的女子突然转过身来,笑容满面地行了一礼。
「两位安好。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看到那张脸的辰宇和文昴,都睁大了眼睛。
「——朱慧月!?」
「欸?不……啊啊,嗯、是、呢……?」
明明是被叫到名字的她,不知为何开口后又闭上,然后暧昧地点了点头。
肌肤上散落著轻微的雀斑,紧紧抬起的眼角。像个农民一样包起头发的她,看多少次都只能看出是「朱慧月」本人,对此两人难掩动摇。
「你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欸?正如您所见的一样,在拔草……」
「拔草」
因为她回答得过于自然,令这边不知不觉就复述了一遍。
察觉到诧异视线的她,像是在找藉口似的举起双手。
「那个,我被告知要住在这里,所以为了能过得舒适些想整顿一下。」
「……侧近的女官怎么了?」
「嗯……是呢,她有事出去了。」
对辰宇低声的询问,她微微游动著视线回答道。不出所料,看来是被女官拋弃没错了。
「朱慧月。有什么想说的吗?」
「欸?」
鹫官是取缔后宫风纪的官吏。如果被施行了过头的制裁,那这次也可以由朱慧月来控告朱家。辰宇这么催促道,但不知为何她很慌张似的捂住脸颊。
「想、想说的吗?那个,有是有的……难得来梨园……还要拔草……嗯,天也马上要黑了,不是今天也可以吧。」
「虽然还没到正午」
「啊啊……现在无需劳烦鹫官长大人和文昴大人出手,就是这个意思啦。你、你看,毕竟是这样的打扮,所以若是还能有机会谈话,改日,届时定当给两位准备茶水!」
「茶水」
这次让文昴都说不出话了。
若只有鹫官长还好说,但请太监喝茶的雏女,就只有被称为天女的黄玲琳了。没想到,在雏宫恶女之名高挂的朱慧月,居然会有这般发言,实在是意想不到。
「嗯,因此呀,是呢,一天……不,几个月……不不不,请再给我几天的时间,那之后我会跟您讲的。能原谅我吗?」
「……啊啊」
途中,虽然觉得话题搞错了,但被浮现出恳求的神色这般询问,所以辰宇也只能点头了。
虽然在旁人看来,被赶到废屋里,被女官拋弃的遭遇相当的凄惨,但如果本人没有求救的话,辰宇也就没有行动的理由。
「好了,那么,耗费百忙之中的两位的时间我也于心不安,我就此失礼了——」
「喂」
辰宇叫住了想要轻描淡写结束掉对话的少女。
「嗯?」
对眨著眼的她,辰宇与文昴不禁面面相觑。
一遇到上位者就献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