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保持这样的呼吸就好后,接下去就交给慧月自己了。
「…………」
『…………』
沉默在隔著蜡烛的两人身旁落下。
直到肩膀的力气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嘟囔著开口的,是慧月这边。
『……你、这身体算怎样啊』
「欸?」
『这不可能的吧。虚弱成这样。这不是完全没有健康过吗?这也太奇怪了』
攻击性——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像是孩子在闹别扭时的语气。
(烧得特别厉害时,会想要有人陪呢)
总觉得对方在微笑著的玲琳,重新在蜡烛旁侧身坐下,接下了话题。
「是呢。这是我的日常生活,一直以来都没发觉呢。替换后,慧月大人这副身体很是强韧,真让我好生羡慕啊。被替换了的时候吓了一跳呢。但托您的福我过得非常快乐」
『……你是在挖苦我吗?』
「欸」
听到厌恶般的回答,玲琳睁大了眼睛。
但仔细想想,对饱受著不习惯的高烧之苦的对象,说自己过得很舒适,再怎么迟钝也得有个度啊。玲琳再一次,对自己将虚弱的身体强加于别人一事感到心痛。
「非、非常抱歉……那个,许久前我便想问一下了,慧月大人,请问您是否有要解除替换的打算呢?虽然解除应该会违背慧月大人的意图,但我也不忍心让这种情况……」
玲琳怯生生地开口,被慧月狠狠地瞪了一眼。
看来,呼吸和力气已经完全恢复了。
『别开玩笑了。装得那么亲切,说到底还是想把事情往对你有利的方向发展?』
「我并无此意……」
『虽然至今为止时运不济但也只是身体不舒服,没能彻底享受好处罢了。即便如此这个立场还是最棒的了。每个人都会照顾我,饱含著爱的耳语,还有奉承』
女官们自不必说,连尧明、皇后,甚至应该是敌人的金家雏女都送来了慰问品,慧月高兴地这般诉说著。
「清佳大人吗……那个,对那位或许、不要坦率地接受为好……」
『哼,嘴硬?行呀,你就这样,为谁都看不上眼的身世而叹息好了』
「不、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出于担心才提出的建议,却被嗤之以鼻。但是,在连清佳意图都不明白的状态下就将她描述成充满恶意的人这点也令人感到犹豫,结果玲琳还是闭上了嘴。
不知慧月是如何理解那点的,但她的嘴角越发愉快地上扬。
『呼呼,感觉真好。黄玲琳居然羡慕起我的境遇!没错,你只要像这样咬著手指,看著我将所有东西都弄到手就行了。作为一只既没有美貌又没有才气,连引起别人视线都做不到的老鼠呢』
「怎么会,就算你说什么都没有……慧月大人,你不是有著这么健康的身体吗」
『哈?那种东西农家的女儿谁都有啊。那副身体根本没有雏女所需要的才能。美貌、运气以及血统都没有。无论是用耳语诉说爱意的男人,还是能轻松相处的友人,以及守护自己的父母……没错。我的父母,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没给我留下』
咬著指甲这样诉说著的模样,看著是真的在愤恨著。
看到这一幕的玲琳端庄地将手贴在脸上。
「但是,不是给了你一个很棒的名字了吗?」
『哈?』
慧月愕然地转过身来,玲琳微笑著承受她的视线。而后稍微思考了一下后,开口说道。
「慧月大人,在乞巧节的夜里,你向流星许了什么愿望?」
『啥?』
对于突然转变的话题,对方似乎没能跟上。在她惊讶地皱起眉头时,玲琳继续说著。
「我呀,发现了两颗流星,所以许了两个愿望,其中一个当然是——想要变得健康。我无时无刻都如此希望著。因此马上就许愿了。赶不上在天空中飞驰的流星这种事,可不会让它发生呢」
慧月睁大了眼睛。
稍许沉默之后,她不高兴地呢喃著说「说的也是」,玲琳笑著点了点头。
「其实我,对许愿和诅咒这种事都不怎么相信的。对流星能实现愿望这种事,在我的内心里也稍微有些冷淡地看待呢。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能救自己的就只有自己。想要实现梦想就只有努力才行。
在夜空中飞驰的流星就只有那么一瞬间。若是能在那个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