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弱。不过是因为愉悦中飞车这个战术本身露出破绽罢了……」
山刀伐先生将飞车打入我的玉正侧方,下了第一次王手。
我避开他。
山刀伐先生打出桂马,下了第二次王手。
我用步吃下他的桂马,防御王手。
山刀伐先生打出角,下了第三次王手。
就是这里。
我将手伸向棋台。
山刀伐先生似乎误会我要投降,扬起一抹夹带慰劳的笑容。
「你果然不适合振飞车。下一次,请务必让我见识你擅长的一手损角交换。名人肯定也是如此希望——」
然而,我可没有半点投子认输的打算。我之所以将手伸向棋台,是为了把那里的棋子当作合驹打入。
我毫不犹豫打入的棋子是——『银』。
「……银?」
山刀伐先生脸上的笑容赫然消失。
「用银防御?……银?明明有桂马……?」
一般来说,合驹会使用小棋。因为将强大棋子让给对方,反而会让自玉不稳定。
然而——只能这么做。
山刀伐先生理所当然似地吃下那颗银,并下了第四次王手。
我挡下攻势,接着山刀伐先生下了第五次王手。
这里也一样。
我再次毫不犹豫地打入合驹。
「又是………………银?」
此时,山刀伐先生总算明白我合驹的意义——
「…………………………………………………………难不成……?」
他总算明白我连续打入两次银的意义。
「难不成?咦?难不成…………难不成难不成难不成!?」
没错。
正如对方所猜测。
我打入的两个银是——
「…………限定合驹?竟然……?而、而且…………连、连续两子?…………不对!?难、难道说…………还有另一子!?」
山刀伐先生显露愕然的表情,领悟了一切。
他领悟自己已经败北的事实。
连万分之一、亿分之一败北机会都没有的局面下,仅存在一个可能性……存在那一千兆分之一的败北。
「怎……怎么会…………真、真的有这种事…………?」
我也明白他难以置信的心情。
但的确存在。
完美无瑕,以无与伦比强度与精准度为傲的高墙上,仅存在唯一一个微小穴口,即便用显微镜放大也目不可视。比奇迹更加微小的洞口。
高墙崩解。
我击溃了它。
「怎、怎么会…………怎么可能……」
山刀伐先生用摇晃无力的手势,下了第六、第七、第八、第九次王手。
与其说是因为不甘心而不肯投降,他的样子更像是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然而胜负已分,炽热的棋盘上仅乘载冰冷的结论。
答案只有一个。
——————认输。
山刀伐先生下出总计十次的连续王手,看到我将其尽数避开后,不发一语地垂下头。他仿佛要支撑那随时要崩溃的身体,将手覆上棋台。
我默默地回礼致意。
「「…………」」
山刀伐先生自不必说,就连记录员与观战记者,每个人都沉默不语。
飘荡于现场的,是超脱胜败的震惊。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发生于棋盘上的天文数字机率中……并为将棋的深奥震慑。
实战中出现限定合驹的机率相当微小。
而限定合连续出现的对局,更是十年都不见得有一次。
我虽然靠奇迹般的棋路获得胜利……但这奇迹之所以发生,可说是因为山刀伐先生的研究精准度,完美到除了奇迹之外无法可破。
「…………有坏手……吗?」
这是对方认输后的第一句话。
山刀伐先生凝视棋盘,用压抑情感的嗓音说道。
「这里——」
我重排棋路,指出山刀伐先生在自玉后方打出桂马的第五十七手。
「如果不用桂,而是打入香……」
「啊……!」
山刀伐先生似乎立刻理解了我的意思。他反射性地将手伸向棋子,但中途便改变心意,收了回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