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梅想多问两句，又转念一想恬棠身上的奇遇，瞬间闭嘴把药丸给咽了下去。
一股清凉自腹中向四肢百骸散开，原本发热的头脑也跟着冷静下来，怦怦乱跳的心脏安稳了不少，原本浮躁的情绪也跟着平复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唐春梅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了。
“我好多了，恬棠，你和你爸进去收拾东西，我们这就走了。”
恬棠从来没见过老妈这个样子，自然也是不敢反驳的，乖乖拉着老爸进屋，在老爸的指点下收拾好了东西出来。
“你和你妈先去外边等，我和你大伯说两句话。”
老爸大概是怕老妈听见生气，压低了音量在恬棠耳边说道。
恬棠心领神会，把东西分给了顾泽，两个人一左一右围着老妈，三个人出了院子。
刚走出弄堂，老爸就追了上来，递来大伯的车钥匙。
“咱们东西多，你妈身子骨也不好，开你大伯的车走，等安顿好了，再把车送回来。”
车钥匙，恬棠没接，她不会开车。
“拿着吧，以后和你大伯来往就少了，也用不上几回。”
恬棠余光偷偷去看老妈的脸色，见她没有特别大的变化，示意顾泽去开车。
“咱们去哪儿？去外婆家吗？”
爷奶已经不在了，恬棠想来想去，除了尚在人世的外婆，她实在想不出老家还有哪儿能容得下他们。
“去县里找个宾馆吧。”
一直不说话的老妈开口，算是给他们接下来的行程一锤定音。
恬棠哦了一声，主动坐到副驾给顾泽指路。
一家子安顿好天色已经擦黑，恬棠和爸妈说了一声，叫上顾泽出去买饭，路上两个人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沉默着并排走着。
“你们这里还挺热闹的。”
路边有不少小摊子，卖肉夹馍的，卖凉皮的，卖菜卖水果的，甚至还有卖小蛋糕的。
顾泽兴致勃勃，处处打量，还会问他想不想吃什么。
恬棠觉得他们俩的关系这么走着有点怪异，又不知道哪里怪。
“学长想吃什么，我请客哦！”
浑然忘了，今天入住宾馆的钱还是顾泽出的。
“那个……煎饼果子好吃吗？是煎饼卷水果吗？”
顾泽求知欲很旺盛，但问的问题却让恬棠哭笑不得。
“煎饼卷水果怎么吃呀！听说是海河市的方言，把油条叫做果子，他们本地的煎饼果子就是绿豆面煎饼卷油条。不过我们这边的不是这么做的，就是普通的煎饼卷烤肠鸡柳土豆丝之类的，你要不要尝尝看？”
恬棠一边解释一边拽着他往煎饼果子摊前凑，心里暗道还好当初自己听说过煎饼果子这个名字的缘由，不然今天恐怕得当场表演搜索引擎的使用技巧。
“油条叫果子？”
顾泽面露新奇，海河市就在首都附近，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油条在隔壁市上叫果子！
“嗯，夏国这么大，方言也奇奇怪怪的，我还听说在东北，西红柿叫柿子呢！”
恬棠虽然好奇为什么这些东西顾泽会不知道，却也知道她和顾泽不一样，她从小就在接触这些，顾泽的家境一看就很不俗，虽然不知道师公是做什么的，想必肯定不是普通打工人，顾泽没接触过所以不知道好像也很合理。
“方言很有意思，不过我接触得不多，我从小到大很少接触到说方言的人，大多数人说的都是首都话。”
恬棠不问，顾泽还是给她解疑答惑了一下。
“首都话啊……听起来和普通话只是有点儿音调上和尾音的不太一样，我还蛮喜欢听的哎！”
想着和许教授到处窜着上课这段时间听到各种首都话和普通话，恬棠放松了不少，脸上也多了些许笑意。
“原来你喜欢听首都话，我倒是听外地的同学说过不太喜欢首都话。”
顾泽和她扯着闲篇儿，顺便现场观摩了一下煎饼果子的制作过程。
“你好，给我一份煎饼果子，加鸡柳加蛋加肠。学长，你吃辣吗？”
前一句是天天对煎饼果子摊的老板说的，后一句则是在问顾泽。
“能吃一点。”
“麻烦你少放一点辣，谢谢！”
“你不吃？”
十分钟后，顾泽拿到了他人生里的第一个煎饼果子，看着天天熟练地掏钱付款拿回找零，带着他往外走，手里的煎饼果子有点吃不下了。
“我不太喜欢这个，上中学的时候吃多了可能。”
恬棠没发现顾泽的异常，四处扫视着小摊子，很快拉着他去了卖小蛋糕的摊子前。
“你好，请帮我称一斤南瓜蛋糕，谢谢。”
照旧是熟练地付钱拿找零，恬棠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经常出来买东西的人。
顾泽想问恬棠是不是小时候过得很苦，转念又一想，就凭今天恬大伯家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