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比不是私人比斗,规则自然不可能依参加者而定。
比试内容统一。
黑白宗提供矿石,比试者从其中任选其一,锤炼至胚成,是否布境、是否用鼎加工、选择何种锤炼方式等,则由比试者自行判断。
限时一炷香时间。
最终以谁的矿石更难处理、胚子进度、以及可拓展性——也就是成品大致会达到什么水平,综合考量,给出分数。
分数高者胜。
打分标准则在《大比详情手册》上有写。
江苟铭来这后一直在找人,并未关注擂台上的情况,以致于他完全不知要作何准备,待到比试正式开始,才在冷青黛怜悯的提醒声中,逐渐理解。
只不过,为时已晚。
即便他选择了目前最有把握处理的矿石,且锤炼效率远远高于冷青黛,但在一炷香过后,依旧以巨大的比分差距,输掉了比试。
没办法。
冷青黛对各个评分标准一清二楚。
哪种处理更为加分,哪种处理吃力不讨好……
便如前世的考试一般,是一张无需答完的试卷,遇到强项疯狂拿分,遇到弱项直接不做,如此一来,分数才能最大化。
江苟铭吃亏就吃亏在,他并不知晓每一题的具体分数!
输了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即便是大学教授,在毫无准备之下贸然跑去和一名成绩拔尖的备考生一同参加高考,也很难考得过人家。
更何况,他与冷青黛的差距尚不至此。
“引发器劫之人?就这?第一轮便败了,也太垃圾了吧!”
“你们黑白宗是不是在吹牛啊?”
“如此比分,我上我也行!”
“诶,此言差矣!粱兄弟上还得收着神通,万一赢了呢?”
“如此看来,我竟比器劫天才还厉害?”
“哈哈哈哈……”
台下传来欢快的笑声。
“我……”
江苟铭却是没在意,有些心虚地看向冷青黛。
你说他尽力了吧。
比试前没去了解具体规则,认为命定事件更加重要,何谈尽力?
但你说他没尽力吧。
他又确实在这场比试中使出了浑身解数。
冷青黛阴沉着脸,收拾完东西后便走下台去,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更没理会任何恭维、讥讽她的言语。
江苟铭想追上去,那边忽然停下脚步,传音过来。
“江师弟!让我静静吧……”
……
初试人数众多,距离下一场尚还有段时间,冷青黛便来到院中,找了处无人的角落坐下。
此刻她是既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是,她竟然赢过了师弟。
难过的是,她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方式赢过了师弟。
没错,便是卑劣。
试问,江苟铭不知规则,与一个未参加任何项目之人何干?
孔舒儿便应当不清楚。
此些事项便应当由她这位千炼堂大师姐负责告知。
冷青黛深知,她只不过是在无理取闹罢了,潜意识里担心师弟赢了自己后,再找不到理由去纠缠。
她看得出来,江苟铭的确已经尽力了。
但这个尽力,是她用不告知规则的方式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
那不是……真的尽力。
冷青黛又望了眼熙熙人群。
没有追来。
他为何不追来?
他岂能不追来?
方才那般情形,正常人都应该追来才是!冷青黛呼吸不由粗重了几分。
她知晓自己有些奇怪,可如此冷漠的师弟,叫她如何放得了手啊!
“哟!这不是冷师妹吗?巧了不是?听闻你方才赢了具备器劫之才的江师弟,恭喜恭喜!怎么,躲在此处偷着庆祝呢?”
“冷师妹如今可是千炼堂独苗,看来准备十足,是冲着那魁首去的吧?”
忽然两道十分具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冷青黛蓦地抬起头。
“张仕魁师兄,阎皓师兄,还有……夜珊师姐。”
“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可否先将师姐放下来再说?师妹见她好像……并不情愿。”
二人呼吸猛地一窒。
待将夜珊放下。
张仕魁猛地一甩他那清爽蓝发,阎皓则抚了抚自己的深邃红发,一人一边,分别按在夜珊肩头,蹲下身去,面带微笑。
张仕魁:“夜师妹哪有不情愿?”
阎皓:“夜师妹很喜欢与师兄们玩耍。”
张仕魁、阎皓:“你说是吗?”
二人看似亲切,实则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
夜珊双手交叉死死抓在肋部,似在抑止发抖的身躯,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