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月清音算是终于睡了个好觉。
她下意识摸向身侧,早已是一片冰凉。
模模糊糊睁开眼,便发现房间里果然没有夜北冥的身影……
月清音见状有些无奈,心想平日里赶着点卯上朝倒也罢了,怎么好不容易休息一次,也没见夜北冥睡个好觉。
正这样想着,大门‘吱嘎’一声打开。
月清音猛地坐起身来,发现是夜北冥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糕点推门而入。
“醒了?”
夜北冥心知她每次睡醒找不到人都要惊慌好一阵子,尤其是昨夜换了个新环境,难免更加不适应。
如今既然不用上朝应卯,自然是巴不得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如今掐算着时间送来早膳,倒是正好。
“嗯……”
月清音语焉不详的咕哝一声,眼前黑影放大,茫然抬起头来,头顶却是一重。
夜北冥伸手揉了揉她发顶,轻声道:
“他们还没起来,我帮你梳头?”
月清音闻言,眼前一亮!
两人成婚这么久以来,夜北冥时常忙得脚不沾地。
别说是寻常夫妻间的梳头描眉了,她经常睡前能看到夜北冥回府都是不幸中的万幸。
月清音将早膳端到铜镜前,乐呵呵的看着身后夜北冥笨拙的给她梳头。
说来可笑,平时都是拿刀拿剑的人,偏偏拿起梳子来,还一副手脚不协调的模样,连梳子握哪边都不知道。
她一时间都分不清夜北冥平时自己的头发都是怎么梳的。
夜北冥见她一边咬一口热气腾腾的甜包,一边一副傻呵呵的开心模样,心里也是无奈。
“你别笑本王,我又没给别人梳过头……”
他瘪了瘪嘴,似乎觉得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这般笨拙有些丢脸。
孰料月清音笑得更开心了,眉眼弯弯跟朵花儿似的,从铜镜里看向他。
“那你平时自己的头发怎么梳的,我看着不是还不错吗?”
“本王会给自己梳,但……确实是没梳过女子的头发。”
尤其是,夜北冥这么多年来,连女人都不多看两眼。
月清音的妇人发髻倒是相较简单一些,他一边向往她的少女发髻,可是丝滑的长发握在掌中,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指尖细腻柔顺的触感让他心旌动荡,恍惚间,更不知该从何下手了。
“嗐,算了,真是让张飞穿绣花针,为难你了。”
月清音有些无奈,但心情总归是好了许多,伸手从他掌中取过梳子。
“还是我自己来吧。”
夜北冥抿了抿唇,没再坚持,坐在一旁无聊的用膳,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月清音的柔荑。
见她柔顺的长发在她指尖变宛如开出了花来,不多时就打好了辫子盘在头上。
这般看她梳妆似乎从未有过,对夜北冥来说也显得新奇而欣慰。
幸好,他从没有错过她……
月清音娥眉淡扫,抿好唇纸后扭过头来便对上夜北冥痴痴的眼光,不由得轻笑一声。
“夫君,你眼睛都看直了。”
她也没想到,两个人成婚这么久以来,相处最和谐的一次,竟然是在乔府。
“是,夫人好看,为夫倾心不已。”
夜北冥话音落下,月清音的脸却蓦然红了……
她就是开个玩笑,夜北冥突然正经起来,她倒是不大习惯。
“清儿,你刚才抿唇的是什么东西?”
夜北冥下意识伸出手来,指尖轻轻捏住她下颌左右转了转。
“很好看,不似京城那些妖艳女子。”
月清音:“……”谁?
“她们一个个涂脂抹粉的,那嘴红的好像吃了死孩子,自以为挺好看,其实怪吓人的。”
“噗!”
月清音听夜北冥这样说,不由得咯咯乐出声来!看向夜北冥眼光揶揄。
“那可不能这样说,我嫁给夫君的时候,不也是那般浓妆艳抹。”
“那不一样。”
夜北冥对于自己的双标毫无所觉。
“你涂脂抹粉那是增添颜色,何况你姿容姣好,就算是浓妆艳抹也并不妖艳。”
夜北冥说着,眼前仿佛浮现出那日她凤冠霞帔明眸善睐的样子,语气都难免染上了几分醉意。
“我家清儿,煞是好看。”
“怎么,我就不像吃了死孩子?”
月清音见他这般,觉得夜北冥越发油嘴滑舌,可偏偏配上他一脸郑重之色,越发觉得可爱。
“不像。”
夜北冥郑重的看向她,伸出手抓住她的柔荑。
“若你丹蔻着唇,倒像是花儿借了你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