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立夏立冬两人是师姐妹,却不是一个师父出身。
但三个人自小感情就好。
入了宫,人前,立夏立冬是奴婢,慕雪尘是主子。
人后,她们就还是师姐妹。
那些东西,其实都是她们三个共同的资产。
一直都由慕雪尘打理。
这么多年,那些东西怎么用,用在哪里,用在谁身上,立冬和立夏很少过问。
只是这一回……
立夏动了动嘴,却是什么也没说。
她沉吟良久,才又说:“那,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传信给他,让他在给各地商行发消息,收购粮食、棉衣、药材,越多越好。两日内,我要知道他们收上来的数量。”慕雪尘沉默片刻,道。
这个他,立夏自然知道是谁。
立夏惊问:“你要插手江南和南境之事?”
慕雪尘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说:“不是要插手,是要自救,也是要救人。”
立夏垂眸站在原地,原本想劝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最后才说:“是。”
说完,立夏就去安排了。
她们有自己独特的传信方式,就是在这深宫里,也很难被发现并截获。
所以,慕雪尘并不担心虞羲和盯着自己。
她打开了机关盒,手轻轻地抚过那一只只玉佩,想着当初这玉佩到自己手里的场景,还觉得恍如昨日。
突然地,就有些想念外边的日子了。
若是重生在两年前尚未入宫时,该多好啊。
可仔细想想,她前世,逃避的够多的了。
今生归来,大仇未报,不能护家人周全,她如何能甘心?
外边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慕雪尘缓缓起身,出了内室,走到了临窗的软塌上,静静地抱着双腿,呆呆地看着窗外院子里边上的一个大水缸。
缸里,种了些睡莲。
开着几朵小白花,在雨中晃荡着,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
人如浮萍,在风雨里兼程。
决定她命运的人,前世是他,今生,该是自己了。
立夏下去安排事情后,回来看到的,就是她这副看着窗外神游太虚的样子。
她神色茫然,显得十分脆弱。
立冬做好了吃的,刚兴冲冲地端了出来,正要叫她。
立夏一个眼神,立冬立刻闭了嘴。
她屏退了屋里的宫人。
皱着眉看慕雪尘,立夏总觉得,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具体的她说不上来。
但她知道,就是不一样了。
尤其是昨夜,她被自己抱在怀里,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说的却是“避子汤”三个字。
那一瞬,她明显能感觉到,师姐不愿给那人生孩子。
死都不愿。
可是,她一直爱着那人,爱的几乎迷失了自我不是吗?
难道是昨夜的事,太惨烈,让她彻底死了心了?
立夏带着这个疑惑,不动声色地注意着慕雪尘的一切,但却没有问。
眼见着,夜已深了。
但晚晴苑外,却突然吵嚷了起来。
立夏脸一沉,走到门边问:“外面在吵什么?”
晚晴苑的管事周嬷嬷,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询问:“立夏姑娘,是厉容华来了,说是听说咱们主子受了伤,来看看。”
周嬷嬷是太后安排的人,稳的住。
所以,便是厉蓁蓁在外边吵嚷,她也丝毫不慌。
立夏下意识地看向慕雪尘。
只见慕雪尘在听到“厉容华”三个字的时候,突然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变得阴鸷,变得嗜血,变得……
立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慕雪尘的情绪。
就看着,戾气很重,整个人阴测测的,她的手,甚至紧紧地握成拳头。
立夏忧心忡忡地过去,低声喊她:“师姐,要见吗?”
之所以在周嬷嬷面前,还这么喊她,是为了让她控制控制情绪。
果然,慕雪尘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戾气尽散,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她唇角微勾,对着嬷嬷说:“嬷嬷,您就说我还睡着,不便见客,让她回去吧。”
说完,径自拿着一本书看着。
周嬷嬷领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便让她跟前的一个太监去回禀,她则有些心思不定地缓缓跟在身后。
太监动作很快。
那毕竟是皇上心尖尖上的宠妃呢。
不好得罪的。
他可不敢让人等着。
但是……
慕雪尘将她拒之门外,就已经是得罪了。
晚晴苑门外。
见太监出来,厉蓁蓁满眼不耐地往里走:“本嫔可以进去了吗?”
问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