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沐祈攸时，她已经是一堆破铜烂铁，连核心数据库都被星际洪流摧毁得七零八碎。
夏染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把沐祈攸修理好。
但是沐祈攸的核心数据库无法恢复，因此她完全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当然，对于这一点，沐祈攸毫不意外，毕竟序列给她安排的角色全都是这种货色。
“剩下的事情，除了我调查到的蛛丝马迹，都是寒泽告诉我的，就由他来说吧。”
夏染深深看着沐祈攸，欲言又止，目光落到肖锦言身上时，明显带着一丝警惕。
时寒泽刚才一直观察着沐祈攸和肖锦言的相处模式，敏锐地发现这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是以沐祈攸为主。
刚才夏染在说话的时候，沐祈攸倒是认真听着，但是肖锦言的目光一直在沐祈攸身上。
他觉得这或许是一个转机。
一个让肖锦言倒戈的机会。
毕竟，肖锦言好像动了真心，一颗心都在沐祈攸身上，这一点让他有了一点点信心，只要策反了沐祈攸，肖锦言进入他们的阵营也不是没有可能。
“探陵军是由祂汀星的皇室秘密组建的军队，虽然探陵军表面上没有归属于任何势力，连我们自己都觉得我们是自由的，我们是为了全人类而存在的。”
“这是根植于意识深处的思想，我从未怀疑过我的身份。”
“身边的战友其实外貌一直在改变，我们的记忆也一直被控制着，随时都有可能被更改。”
“无论我们伤的有多么重，即便最后性命无虞，军队之中任何人都不会觉得奇怪，因为潜意识里，我们都知道这是正常的，除非我们粉身碎骨，否则我们就还可以战斗。”
“意识深处，我们都认为我们是被改造过的怪物，虽然归属人类阵营，但是本质上已经不属于人类了。”
“我们是比人类还要高级的存在，所以我们要保护人类。”
时寒泽垂眸，说到这里，他停顿了很久。
沐祈攸支着下巴，扭头看向肖锦言。
不期然撞上肖锦言的目光，沐祈攸一愣，“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突然的询问打破了有些压抑的气氛，时寒泽抬眸，看着面前两个对视的人，露出一抹浅笑。
肖锦言看着面前一脸疑惑的人，笑了，“你好看。”
“你别那么自恋行不行？”沐祈攸翻了个白眼，“话说你最近照镜子的时候，不会被你顶着这张脸帅到吗？”
一时间都忘了自己和沐祈攸换了样貌的肖锦言哭笑不得，“每天都被这张脸帅醒，看着这张脸都难以入睡。”
沐祈攸挑眉，又不满意了，“为什么难以入睡，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是不是在阴阳怪气呢？”
“因为……一看到就心跳加快，心痒难耐了。”肖锦言温柔笑着说。
沐祈攸：……该死，他突然好会。
围观的几人：……
墨卿尘倒还好，知道这两人顶着彼此的脸，所以能够听懂他们的对话。
另外两大一小就完全摸不着头脑了，为什么夸对方要被骂自恋？
在他们面前还这么腻歪，这两人还真是不把他们当外人。
沐祈攸脸色爆红，把时寒泽看得一愣一愣的。
“机甲应该不会生理性脸红吧？”时寒泽看着沐祈攸，试探地开口，“你觉得你该脸红了？”
“啊，当人当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
沐祈攸淡淡回答。
时寒泽：……
这样吗？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见时寒泽的情绪明显好了一点，沐祈攸这才把话题又带了回去。
“你是怎么发现你不是人类的？”
闻言，时寒泽的表情变的很奇怪。
刚刚上扬的情绪又有低落下去的趋势。
沐祈攸撇了撇嘴，心说自己真是白缓和气氛了。
不过这一次，时寒泽没有让自己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他抬眸看着沐祈攸，轻声开口，“在我们战败的时候。”
沐祈攸心头一动。
传言探陵军百战百胜，从无败绩。
唯一一次战败，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最后一次战役，虫族发现了我们的弱点。那是我们受控于人才会存在的弱点，探陵军几乎全军覆没，我的身体被炸毁，但是芯片不知为何存着一丝意识。”
“我被虫族带到了虫族母星。”
“听到了虫族和祂汀星国王的对话。”
荒芜的虫族母星上，一个人类的存在显得有些突兀，在巨大的虫族之间，他好似一个蝼蚁。
但是虫族却肯屈身让他站在自己头上，和虫族女王对话。
“这次虫族清剿计划，女王可还满意？”
那男人笑吟吟开口询问，他脚下的虫族触须上挂着一个喇叭一样的东西，他话音刚落，那个喇叭就翻译出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