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肖锦言手掌翻转，一个荷包凭空出现在掌心，他随意掂了掂，令人牙酥的金属碰撞声传来，所有人都盯着他的掌心，脸色复杂。
人掌柜都还没说话，你自顾自替她嫌少干什么？！
本来一锭金元宝就给人吓傻了，这回好了，直接拿了一袋。
压根就不给别人抬价的机会。
莫天看着那袋银子，简直醉了。
尽管知道肖锦言不会坑骗掌柜，可是就这样凭空变出来的钱，谁敢和你做交易啊？
针对肖锦言这一行为，五人都有些汗颜，颇有些不敢置信。
一路上都精明睿智、洞悉一切的大佬，在这种小事上展现出来的愚蠢实在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掌柜眸中光芒闪烁不定，最后在肖锦言的注视下，摇了摇头，“奴家怎么会把使用过的东西卖给客人呢？客官真是为难奴家了。”
肖锦言眸色渐深，“那我不要你的口脂了，我要口脂之中的碎片。”
闻言，莫天等人恍然大悟。
原来肖锦言是在收集碎片。
可是他怎么知道碎片在掌柜的口脂之中？
几人都抬头看向柜台上的口脂，四五罐口脂有序摆放着，外面的陶瓷罐子上有着繁复的花纹，精致极了。
尽管如此，他们却难以从这些口脂之中找出一罐特殊的。
慕晚目光一直在几罐口脂上梭巡，发现几罐口脂都有用过的痕迹，陶瓷小罐上绘制的花纹都有磨损的的痕迹，她甚至无法凭借这个判断这女子用哪一罐更多一些。
肖锦言如此直白的点出碎片，掌柜的脸色明显变了，她眯了眯眸子，话语中却满是迷茫，“什么碎片？客官，我这里是卖女子所用的胭脂水粉的，没有你要的东西。”
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态度的转变让人咂舌。
莫天抬手摩挲了一下鼻翼，这个人的智商看来不太高的样子。
本来可能没有，可是她这态度转变，未免也太生硬了。
想要让人看不出不对劲都难。
肖锦言眸子微眯。
刚往前走了一步，女子就迅速闪身到了他与柜台之间，把柜台上的口脂遮的严严实实。
肖锦言停住了脚步，他完全可以不动声色拿走口脂。
不再和这个鬼怪多纠缠，肖锦言指尖微动，一缕缕泛着微光的丝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略过面前的人，探进了柜台上的口脂之中。
而面前的人一无所觉，还气势汹汹和肖锦言对峙着。
“损坏的口脂我会赔偿，至于碎片，这不属于你。”
肖锦言想起之前沐祈攸的话语，轻声说着。
女子若有所察，猛地扭头看去。
柜台上的口脂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口脂的盖子被微微撬开了一条几乎难以察觉的缝隙。
就在女子转头那一瞬间，陶瓷罐子上精致小巧的盖子被猛地抬起，桌上的口脂中，一根根丝线猛然窜出，丝线尽头，一边是肖锦言的左手，一边系着一小片灿金色的碎片。
七零八落的碎片全部回到肖锦言左手掌心，肖锦言看着碎片，眉头微蹙，眸子冷沉。
“是你把它捣碎的？”
语气平缓无波，却让人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丝线上还沾着膏状的口脂，此时一根根横在女子身前，鲜红距离她的眸子不过咫尺。
一根丝线距离她白皙的脖颈仅仅几毫米的距离。
女子微微一动，就感受到脖颈上的凉意。
她被细密的丝线控制在了原地。
“我没有……”
女子顿时脸色煞白。
肖锦言淡淡看着她，“这些脂粉都是人类鲜血所制，你罪孽深重。”
话音落下，冰缠丝再次逼近，寒光森森。
言下之意，若是她继续撒谎，他绝不会手软。
“是他们偷了我的东西，这原是我捡到的……”
女子抬眸撞进肖锦言静若寒潭、满是冷意的眸子时，被一阵巨大的窒息感裹挟了全身，虽然她很疑惑，却有一种直觉，这个人可以杀死她，让她永远消失。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霎时间布满冷汗，什么心眼都不敢再有了。
“你捡到的？”
肖锦言话语中有了一丝波澜。
他一直没想通带有肖楚舟气息的碎片为何会散落至此。
“在忘川之下，我原本也是忘川中的一缕幽魂，永生都不得转世投胎，直到我捡到了它，它让我脱离了忘川，得以步入鬼市，也有了投胎的权力。”
“只是我功德未满，只需要再修行万年就可以步入轮回，但是它被偷走了。”
“失去了它，我的魂体开始逐渐不稳，有一部分居然又回归到了忘川之下，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夺回了一部分，只是我拿回来以后，它就碎裂开了。”
女子眸子深处有恐惧，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