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盛满了血,连接血袋的透明输液管尽头,一根细小的针扎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大动脉上,男人抽搐不止。
第六次,沐祈攸眼看着无数被抽干了血的人一点点被白色的茧蚕食。
第七次,她见到了她所谓的父亲,躺在一个满是鲜血的浴缸里,浑身的血管都在搏动,尽情的吸食着浴缸中的血液,而她的母亲——坐在浴缸边,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抚在男人紧闭的眸子上。
在零点之前,沐祈攸看着一男一女温馨美好的画面,用尽全力从小小的婴儿床上滚落。
婴儿床下被丢弃着掺杂着污血的输液袋。
输液袋尽头是泛着寒光的针。
她滚落到装满输液袋和针头的篓子里,一瞬间,所有针头好似有了感应,狠狠扎进了她的身体里。
几乎是她跌进去的瞬间,细细密密的疼痛裹挟了她全部意识的那一刻,躺在浴缸之中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在沐祈攸浑身布满鲜血时,白色的茧慢慢朝沐祈攸靠近。
针头好似有了自我意识,近乎贪婪地把沐祈攸身体内的血液吸食殆尽。
就在最后一滴血液被针头蚕食时,白色的茧把沐祈攸团团包裹。
视野一片漆黑,沐祈攸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都被茧丝固定了。
一根根茧丝游离在她身上。
额头突然传来刺痛。
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茧丝所过之处,细细密密的疼痛不断敲击着沐祈攸的痛觉神经。
茧丝正在一点一点把她的皮剥落。
生生承受剥皮之痛,沐祈攸几番昏厥。
被痛醒后再次因为无法承受的痛苦再度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疼痛已经难以感知,身体完全麻木,沐祈攸睁开眸子,静静看着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