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这才勉强同意,而后又叮嘱她要小心。陈秋娘再三保证之后,才转身问小青:“是你说有我在,你家饭店就垮不了的。要弄垮饭店,就要抓我?”
小青一愣,随即摇头,说:“我哪能说这些话呢。秋娘为饭店出谋划策,我自是羡慕。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不是你就好。我听那些匪徒说是你说的,所以就把我也一并抓了。”陈秋娘瞧着小青说。那小青神色正常,倒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陈秋娘一时无定论,却只见小青说:“我怎么可能说这些呢,那些匪徒冤枉我了。”
“哦。我以为小青姐对公子有意,见不得夫人与公子对我好。便画了我的画像给贼人呢。”陈秋娘有意无意地说。
小青脸一下子就红了,争辩着说:“我。我是羡慕你,可是,可是我知道轻重。公子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能光宗耀祖,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难说啊。有的人要活命的话,可是顾不了那么多的。”陈秋娘字字如刀直直就戳过去。
“你别冤枉我。”小青朗声吼道。
“喂喂喂,对我家陈姑娘客气点。”胖婶在洞口叉腰大声喊。
小青扫了她一眼。说:“你倒真是有本事,明明是被抓来的,现在人家都要为你说话了。”
陈秋娘不予理会,只执着地问:“那他们的画像可是你画的?”
“是。这事始末,夫人也是知道的。不信你可以问夫人。”小青激动地说。
陈夫人点点头。说他们被人抓,偶尔又有人来问陈秋娘是不是在他们家做事。两人回答之后,便让小青画陈秋娘的画像。
“我们也不知道为何要你的画像。只是他们逼迫得紧,小青就画了。”陈夫人说。
“我画的并不像的。”小青连忙补充,随即又说,“你没凭没据,可不能随便在公子面前冤枉我。”
“真不是你主动让人抓我的?”陈秋娘又再次探问,仔细观察她的神色。
小青气急了,说:“说了不是了。我当真那么恶毒么?”
她说完还嘤嘤地哭了起来。陈秋娘拍拍她的肩膀,说:“小青姐,别哭了,好好照顾夫人,明日一早回家去,此事切不可对公子提起了。”
小青止住哭,陈秋娘已向陈夫人告辞,快步走出山洞,与那胖婶回了山寨。
她回到山寨,依旧是倚了窗户,就着一丛碧绿的芭蕉,喝着茶看月亮从山间升起。期间,胖婶与她闲聊,说起她已经是山寨女子羡慕的对象。细问之下,才知道山寨少女们羡慕的事情是张赐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救她不惜重兵包围竹溪山。
“这可真是令她们羡慕呢。”胖婶啧啧地说。
“原来是这个。”陈秋娘轻叹一声,谁人知道这风光无限却都是假象。即便张赐真是为救她而来,但内里的情分到底有多少?别人只看到风光无限的表面罢了。
“这个还不好么?多少女子希望觅得如意郎君,一生幸福。尤其这样的乱世,有这么有权有势的少将军一心一意对待呢。”胖婶也是万分羡慕地说。
陈秋娘听了,只是一笑,端杯喝茶,好一会儿才对絮絮叨叨的胖婶说:“羡慕别人做什么。如果你是蜂蜜,你就喜欢自己的甜;如果你是醋,就喜欢自己的酸。别人的风光也是表面,内里指不定是啥呢。做好自己,欣赏自己所拥有的,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王道。”
“哎,陈姑娘说话就是有道理,又中听。”胖婶朗声说。
陈秋娘则不再说话,整个人倚在窗边,就这半轮朗月,想起白日里发生的种种,隐隐地感觉到生活会越发的不平静。
只是张赐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善于谋算他人的陈秋娘却是怎么都想不通。
当然,这一夜,竹溪山寨内更是彻夜无眠。灯火通明,几大当家的在聚义厅商量了许久,期间隐约有激烈的争吵传来。
陈秋娘吃了饭菜,洗漱完毕,依旧没有睡意,便兀自吹了灯,在床上躺着思索张赐的举动。思来想去,自然没有头绪。只是她隐隐觉得历史的真实远比曾经研究历史更让人匪夷所思。
如果张家拥有这样先进的火器,那么,这历史还会沿着既定的路线而去么?在这个乱世,拥有大规模先进武器的人,怎会甘心屈居人下呢。
她思绪纷飞,却忽然听得院落里一片喧哗声,之后有人朗声在喊:林大夫,林大夫。
陈秋娘屏住呼吸听了一阵,也没听出过所以然。不一会儿,喧哗声渐渐小了。夜间凉了,她有些困倦便拉了被子准备入睡,正半梦半睡间,听见有人在敲门喊她。
她听了一阵,像是罗皓身边的陈默,便起身询问有何事。
陈默与她白日里熟识,便也就直接回答,说:“三当家自杀了,亏得林大夫救了好久才救回来。他说想要见你。”
“见我?”陈秋娘颇为疑惑,十分警觉地看着陈默。
“是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说想见你。”陈默回答。
陈秋娘怕是清时又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