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当时,你先祖做了手脚。”
“你不必做无谓的推测,说你的来意。”张赐语气冷下来。
陈秋娘知道自己推测的方向是对的,便依旧与他对视,轻笑着说:“我写了那封信,并非故弄玄虚。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琢磨遇见的种种,所以有必要坦诚于二公子。”
“坦诚?”张赐讽刺一笑,一脸冷然。
“是,坦诚。我认为张家火器在手,各路牛鬼蛇神必然对张府各种手段耍尽,必然有诸多监视,在各方面亦有掣肘。虽然不知道张家为何不缔造属于自己的帝国。但*镇里,据我所了解,朱家绝对不是普通商贾。”陈秋娘依旧是看着张赐,眼神尽量明净坦诚。
张赐神色未变,依旧波平如镜,黑白分明的眸子略斜睨过来,有些意外地问:“你还调查朱家?”
“没有刻意调查。若是可以,我希望跟朱家永无瓜葛的。”陈秋娘先前琢磨如何跟张赐说,但后来,她觉得还是将一切都坦白好了,包括她可能是花蕊夫人的女儿,想必凭张家的实力,张赐早就知道了,藏着掖着的反而让这个贵公子心生厌恶。如今,她这一篮子鸡蛋可都压在他这里了。
“但外面传言,是你要嫁给朱文康的。”张赐问,略略一侧身,换了个姿势枕着头,神色还是漫不经心的。
“那种人,谁嫁给他了。是他拿了柴瑜性命威胁我,并且造了谣。”陈秋娘撇撇嘴,而后就具体将朱文康拿柴瑜的命威胁她的事说了。顺带又将柴瑜可能的身世与他说了,随即推测了朱家可能就是当今帝王的暗棋。专门负责的是追寻、监视等工作,而那位朱文康的男宠念奴可能就是钦差大臣一样的存在,是朱家真正运筹帷幄的核心首脑。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朱家其实也安插在这里监视张府一举一动的。因为伪装得太好,而且朱家在*镇存在的年代比张家还要久远,张家可能就不怎么会怀疑他们。
“但是从柴瑜的事情来看,朱家背后可能是朝廷。”陈秋娘得出这个结论。
“所以,你要我怎么做?”张赐很认真地听完他的分析。
“我希望二公子能帮我。”陈秋娘特别诚恳地请求。
张赐扯动嘴角轻轻一笑,很讽刺地说:“我凭什么要帮你?即便朱家是张府的敌人。张府的势力,对付朱家也够了。有你不多,无你不少。”
陈秋娘一下愣了,才想起自己一直在分析事情,却忘记给张赐一个不得不跟她合作的理由。
“我懂风水八卦,研究过建筑,更重要我懂火器。”陈秋娘瞎说一通。心想我懂个毛线的,我就跟戴元庆去打过一次猎而已,许仲霖还逼逼地说不能带女的去,只让她在浅山猎了几只鸟,就被赶到山下的房子住着等他们回来。
不过,火器是张家核心技术,张赐肯定不会让她去试一试的。至于火器的理论部分,她是理科生,多多少少是懂得的。若是张赐询问起来,她还是可以说个大概的。
果然张赐脸色一变,冷了一张脸,说:“你最好别骗我。”
“你要坦诚,我如今这样坦诚,你却说我骗你。”陈秋娘苦笑。
张赐倏然起身,说:“你在这里等着。”
“慢着。”陈秋娘也立刻起身,却因为腿麻了,整个人就往前倒过去。好在张赐还算比较有良心,一下子将她一拉,搂入怀中。
正文、第135章 最孤寂的人
清雅的熏衣香瞬间充斥周遭,柔和的衣服滑过她的脸颊。陈秋娘瞬间失神,顿时又发现自己算是九岁女娃之中身高挺高的了,却也只到了他胸口。
这一刻,她才觉得这个瘦削的少年其实还挺高的。张赐见她站定,就轻轻将放开了手,声音也如同微风拂过原野,如同低低的琴声,他说:“你这是怎么了?这样着急,可不是你的样子。”
因为腿麻木,陈秋娘还是维持着在他怀里的姿势,他却是不着痕迹地轻轻挪到了与她相距半米的地方站定。
我是什么样子的?陈秋娘自问,抬眸看他的脸。他低了头,那眸光温柔得像是一面平静的湖水。陈秋娘觉得四目相对的刹那,心慌乱地不得了。于是立刻假意弯腰去捶腿,好不容易调整了呼吸,才平静地说了一句:“你不要去找人跟我对质,我来这里,虽然九弯十八拐的路线,但指不定有什么人跟着,或者在张府里会有别人的间者。能与我对质的人必然是掌握着火器核心秘密的人,属于你们的王牌,你不要去冒险。”
张赐站在原地没动,窗外起了一阵大风,吹得窗户咯咯响,吹起他的衣袂飘飞,甚是好看。
陈秋娘捶了一会儿腿,站起身来,想起他的眸光,却不敢看他,只站在他面前,像是小媳妇似的低头垂眸,继续说:“再说,能验证我的方法多得很。比如写在纸上什么的。我可不想有朝一日你的技术人员暴露了,你来怀疑今日我是故意设局找出那技术人员的。”
“你小小年纪,却总是想这么多。”张赐终于开口,语气没有一点的起伏,根本听不出喜怒哀乐。
陈秋娘还是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