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冲动。屋外的女子却又敲门,朗声道:“刘先生。我家公子来拜访。”
刘强还没说话,横斜里有个女子闪出来,对先前敲门的女子说:“你做什么先礼后兵?若是苏姑娘有三长两短。我们不单单是得罪了浮光公子,连公子也不会饶过我们的。”
先前那女子一愣,拔剑就将刘强的柴扉砍了,手一挥就让后面的人快步窜进院子来。
领头的女子站在门前,说:”刘先生,我家苏姑娘留书出走。说来拜访你。如今天色不早,我来接我家苏姑娘回府。还请出屋一见。”说完。她又朗声道,“苏姑娘,公子爷回来了,要亲自来接你,你且快快出来。”
“找你的。”刘强没好气地说。
陈秋娘整了整衣衫,转过身,摆弄了片刻,换了一张脸,将先前倾国倾城的容颜隐去,那些光华四射就在随意的摆弄之间被掩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清秀的面容。这面容虽然不及之前那一张脸倾国倾城,但充满灵气,尤其那一双眼,顾盼生姿,眼波流转,竟然有另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
“你原来的面目?”刘强忽然问。他问了出来,才觉得自己简直不配为侦察营的领军人物。此时此刻,外面来者不善,这个女人又诡计多端,他却忽然就问了这一句。
是的,他忽然发现他自己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刚才那张才是我原来的面目。这一张平凡的面孔是我行走江湖的面目。”陈秋娘摆弄了一下鬓边的发髻。
刘强蹙了蹙眉,说:“你不要告诉我,你原本长成那样,那一张脸,上一次在汴京,我是见过的。”
“嗯,所以,你其实相信我说的国仇家恨的。”陈秋娘一边整理,一边说。
刘强不说话了。先前,那一张倾倒众生的脸确实看不出有什么易容的痕迹,而且她说出国仇家恨,刘强是见过花蕊夫人与孟昶被押到汴京的。那女人的美貌,让人惊讶。但眼前的女子形容尚幼,那一张脸却比花蕊更魅惑众生,而且这个女的眼波太多变,有时候清丽,有时候妖冶得很。他承认自己也被魅惑了。所以,他发狠地恨起她来,恨不得杀了她,并且从心底里不断地告诫自己她这脸不过是虚幻的光影,是易容术的成果。
但此时此刻,陈秋娘瞒也不瞒,间接地回答他,她就是花蕊夫人的女儿。而且还容不得他不相信。因为他是侦查营的领导者,就他的情报看来,花蕊夫人确实有流落民间的女儿。而且那个女儿很可能与柴瑜是旧相识,只不过那个女子不是从都江堰上的索桥上一跃而下了么?
“花蕊夫人的女儿早就死于岷江。”刘强立刻说。
外面的人还在叫门,陈秋娘只是笑了笑,说:“我这一张脸,这一个身份舍不得我死的人多得很。何况,我师父便是能洞察世事,看破命运、能让河水倒流的星河先生。”
“星河先生?”刘强一惊。他的手下曾经报告过这么一个人,说是住在加州山中,但没有人知道他住在何处,说只有有缘人能够遇见。而且星河先生真的可以看破命运,知晓天下之事。
“这事,若是有合作,我们改天可以讨论。你我若再不出去,你这房子也得被那些美丽的女子拆了。”陈秋娘笑了笑,指了指门外。
刘强没说话,陈秋娘继续说:“屋外的是江府梅园的人,你们虽没有正是见过,但想必是老熟人了,今日怕得要见一见了。”
刘强作为情报侦察的领军人物,自然知道江家的人在监视他。他也做过反监视的事,只不过江家的人太厉害,他的反监视并没有成功。但是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只是那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也没有到正面见面的时候。
“要你说。”刘强听她那么说,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我们与你见面这件事,你却是不要对你家主子说起来的。这对大家都好。”陈秋娘虽然知道这个男子不会告诉柴瑜见过她的事,但还是将这话提到台面上来说。
刘强冷哼一笑,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不屑地看看她,随后整了整衣冠,拉开了门。
院落内,梅园的护卫妹子们都是劲装大氅在身。而在门外的田边两排站立的是梅园的弓箭手,这些弓箭手好手都是戎装在身。陈秋娘不曾讲过那些弓箭手,这些英姿勃发的少年,大约是江帆军营里的。而近前将自己的脸埋在斗篷帽子里的人缓缓上前。原本,陈秋娘以为是江帆,但看那身形,她却笃定不是江帆。
本来这个人的装束是让人看不出江帆与他的区别的,但陈秋娘到底是在浮云山庄认真学习过的人,对于那种细微的差别就比别人敏锐得多。
“过来。”声音干净,却也是江帆的声音。那人向她伸出了手,那一只手宽大干净,摊开在那里。
这原本应该是很浪漫的场景。但陈秋娘心里顿时警觉:这个人绝对不是江帆,因为江帆的兵器是剑,常年练剑在手上留下的印记,即便经过特殊处理,凭她的业务水平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