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壶茶水和一盘糕点,靠在榻上,看不出半点迟疑和忧心,只觉着一股安定的情绪自马车内发散开来,给他一种他们并不是被困在这里,不过是在此歇息,及时便能启程一般“你不担心吗?”
忍不住的,东文问“先喝点水,”荀白右手执壶,便在空中划出一段漂亮的透明液体,继而注入杯中,升腾起一股白茫茫的雾气,看傻了东文他根本没看到这马车里有水,更莫说茶壶糕点,甚至热水?
“别担心,我妻……恩,妻子和侍卫都会寻来的,咱们这里充足的食物够两个人吃上几天,即便是我撑不过去,你也应该能够等到人来的。shuyoukan.com”
坚定的态度让人无法质疑,只是东文却还是觉得诡异石堆另一面被掐住脖子,桑乙喘不过去来,可也并不挣扎,不晓得是分析出敌强我弱,或者是根本不想挣扎但孤倦却略松了手,头有些晕——她意识到,身体里真气的流失似乎因为受伤的缘故加快了,按照这个速度,她平时的状况可能都达不到,再过几个时辰,她可能变会变成什么做不了的普通人略微的估算了一下,她猜测得到自己受的伤可能很严重,但是她并没有感觉,方才还能够使用的右手连着右边整个肩膀现在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看来是受伤严重原本掐在桑乙脖子上的右手颓然耷拉了下来,她整个人身子有了非常细微的晃动要命!!!
“将军!”
一得了自由,桑乙却没有退开反而更快速的扶住了她的身体“你受伤很严重!”
惊吓和不自觉提高的嗓音让桑乙的声音听起来很真诚,可是孤倦怎么也没有办法理解——她和他不过是那么一点的接触,怎么可能有多少的忠心?
“将军莫恼!桑乙的身份是什么并不重要,将军想知道,我便说:八年前的我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家乡抓壮丁,我也被抓了去,险些丧命,索幸将军在刀口将我救下,并交给了一户农家收养,是故桑乙所说忠心并无丝毫虚假!不过街头那一幕卖身的戏码,却的确是假,桑乙只是希望能够接近将军,能为您做点事情。另外关于我能在黑夜视物的事情,实是因为养父养母因病先后去世桑乙又成了孤儿,后因机缘巧合进了血谷,成为药人。天下皆知阚明山血谷医术天下无敌,血谷药人却是百年方得其一,身为药人者,神清而目明,传百里可辨飞蚊,漆黑堪视万物,血可克天下奇毒,愈各式伤患,活死人,肉白骨,桑乙不知道这些有多少真实,但,将军经年累积征战沙场,桑乙以为,若能在将军身边,便能使将军少上很多顾虑,却未料到……”
松开桑乙的扶持,孤倦满是怀疑,望着他,但是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这样的话里面哪里有瑕疵,他说起的事她没有印象,这种事情她根本没那么多心思去记录下来,站在战场上,你所能了解的所有便是如何取得胜利,别的东西都没任何意义——然而她却也不能排除自己是否做过这样的事情一瞬间沉默四起,本就是漆黑的空间里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怎么弄?”
冷静的声音在片刻的沉默以后响起,桑乙那双能在夜里视物的眼陡然发亮,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可惜了孤倦看不到片刻,孤倦便觉着一股浓厚血腥味迎面而来,让她本是晕眩的神经像是被刺激了的陡然一震!
“这是——”话未说完,便听得身边人的声音响起,连带着一连串的水滴声音“我的血,喝下去!”
孤倦一震,但是二话没说,伸手便握住递到自己面前的手,一触及,满手的湿润,想当然的便晓得这只这么一下的时间便喷涌出了多少的血。
在黑暗里摸索的找到出血口,孤倦没想到他居然是在手腕处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裂口——找死吗?
……
喝下他的血,孤倦便靠在身后的石堆墙壁坐了下来,运功桑乙则随便的从自己身上扯下块布,包扎了伤口,也一样坐下,却只静的不出声,看着她实际上,作为药人在血谷的地位极高,但是却是没有自由的,他这次是因为血谷威胁了几个受了他照顾的药师才能偷偷跑出来。其实药人并不单纯的只是捐出身体做药材便好,更需要研习血谷大量的医术,因为药人实际上是作为血谷继承人而培养的。自古以来血谷的药人便没有出过谷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回去以后会接受什么样的惩罚,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他只不过是想要报恩而已只是,桑乙并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的与众不同,血谷里的上代药人还没有完全教会他所需要知道的一切,他所知道的不过是一些基本的东西,轻易的将自己身体里流淌的热血让人直接的饮用所带来的后果——最重要的这一点,他并不知道!
从前在谷里他所需要的不过是偶尔提供一些新鲜的血液,但那些不过仅仅需要在自己的指头上扎上一两个小洞,这样少的液体,便已经足够,可是这会儿——因为心急,因为不晓得要如何才能让这人已经染红的肩头不再不停的沾染更大面积的颜色,他狠狠的在自己手腕上化开大大的伤口流血流光也没关系,现在死去也没关系,他所想要的,不过是这样一个人能够有活下去的希望安静的坐在角落,桑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