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喜欢抹去。两辈子,爱恋了两辈子的人啊,突然之间发现他并不和自己想的一样。
罗敏再次向徐敏之告别,罗政走的时候深深看了袁锦一眼。袁锦侧着脸不对着门,依然感受到罗政探寻的目光。
如芒在背。
不是从前能感受到的温暖。之前只要罗政看她,她都感到开心,想笑,想拉着他的手笑,可是现在,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只想到一个词语,如芒在背,扎得她疼,心口疼,比嘴上的伤还疼,那种疼痛比它还要真实。
罗政一走,袁锦就站不稳了,好像没了力气,只想找个地方靠一靠。周十州也看出袁锦的状态不好,比他这个肩膀上被砍了一刀的人还虚弱,就伸手一把拉过袁锦坐在病床上。
袁荣朝他们这边一望,转过头就笑着招呼徐敏之一起去星海压惊。
几人到了星海,袁振霆已经安排好了饭菜。
“伯母,济川受伤不能喝酒,所以就没准备酒,您就原谅我这一回,等济川伤好了,我再摆酒专门补上。”袁振霆安排大家坐下。
徐敏之笑道:“都是多年朋友了,咱两家也没那么多规矩,你还和我客气?”
袁荣笑道:“徐阿姨,您还不知道我大哥的脾气秉性?我们和济川哥都您看着一起长大的,他历来规矩多,这不又是心里正内疚自责着呢,生怕哪里拉下了,显不出他的真心实意来。要我说,大哥,咱以茶代酒,先敬阿姨一杯,聊表心意,等以后济川哥能喝了,你再好好向他道谢吧,到时候我只求济川哥杯下留情。”
袁荣的话里带着笑,几句就把徐敏之说笑了,袁锦在一旁静静听着,看着徐敏之和袁荣很自然的互动,又看看周十州和袁振霆、江卓阳的谈笑风生,就感觉到只有自己被隔离开来。她好像从来都没能融入到他们的世界里。她和他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来,小锦,咱姐妹俩一起敬徐阿姨一碗银耳粥。徐阿姨,我妈前天还说这银耳粥养颜呢。”袁荣用脚踢了袁锦一下,袁锦笑着抬起头来:“那我来说个祝福语吧!嗯,祝徐阿姨身体健康,青春永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手机铃声响起,邓丽君的歌声在整个房间里异常清晰。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袁锦心一颤,看大家都条件反射似的看向她,只好摆出欢快的笑来:“哦,我同学的电话,估计是提醒我写报告呢。”说我起身出去接。
这里是星海,所以袁锦直接走到旁边一间贵宾室。
“你嘴上的伤口怎么弄的?”
“咬的。”袁锦格外冷静。
“怎么这么不小心?吃什么好吃的这么着急?”罗政玩笑着,听起来很是亲近。
袁锦心底涌起一阵恶心,想吐,过了没几秒,果然吐了。
罗政在那边听到动静不对,急道:“你在哪呢?在家还是还在医院?”
袁锦一看地毯上的污物,心里反而好受多了。
“我没事,罗政,你叫我好好想想,我想我该怎么跟你说。好吧,给我一夜时间,我明天给你电话,明天再说清楚。”袁锦往后退了一步坐到了后面的沙发上,心里无比轻松,语气也变得带了一些自嘲的笑意:“怎么着也得满月了啊。也不难,明天就到日子了。”
罗政沉了声音:“袁锦,怎么了?你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我就感觉到你不开心。”
“我不开心……你在乎吗?”
“你在哪?等我,我去找你。”
听着罗政带着急切担忧的声音,袁锦无声笑了笑,恶心,真恶心!罗政你根本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装作很担心我?前段时间你不是还能对我的一切都无动于衷吗?你知道即使你面无表情,只要你不直言拒绝我,我就会义无反顾的。可现在你呢?你现在是不是演戏演过了,演得太用力了?
“没事,我在家呢,你又不能来。明天,明天我再跟你打电话。”袁锦说完就把手机挂了。
就好像忽然变了个人,袁锦前所未有的冷静,她想,她应该带上那个面具了。她曾经最不屑、最厌恶、最逃避的面具,现在她要自动戴上,还要微笑着说声“真好”。
每个人都有一个脆弱面,都有一个独属于某个人、某件事甚至某个感觉的柔软。或许他本身已经百炼成钢,可那独属的柔软在碰触它独属的主人时,他所谓的金刚不坏就会瞬间崩塌。那份柔软就像武侠小说里面武林高手的命门,他可以以一敌百,却敌不过不懂事的小孩朝他命门的一戳;就像氢氟酸之于玻璃容器,不管你能承装多少酸碱溶液,却承受不住氢氟酸的轻轻一点。
就像今晚之前,罗政之于袁锦,不论他说什么她都信,只要他肯回顾她一眼,她至死不忘。
只是,那份柔软毁了。历经两世,袁锦才发现,她最用心,最用情,最用力,最炙热的心情竟然只是一场笑话。
每个人都有一场爱恋,或长久,一辈子相扶相携;或短暂,止于回眸之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