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夏镜花皱眉,忍不住疑惑抬头看向定远侯。kakawx.com她想过最好的与最坏的结果,最好的就是皇帝找个不痛不痒的说辞,原谅了定远侯,一切也就过去了,最坏的就是皇帝要痛下杀手,杀了她夏镜花以儆效尤,为皇室立威。但如今这没有朱批的发还回来,又是何情况用意?
定远侯转身走过几步,在大堂中央靠里墙的雕花四方椅上坐下,面色凝重地道:“若皇上指示对你施以责罚,本侯倒还放心些,好歹圣上与我尚有多年君臣关系,对你之事也要看我几分薄面,不至于要你性命。即便是龙颜大怒,批复下来要立即送你入京受罚,能先得了消息,府内上下也知如何应对。你大姐如今与丽妃关系颇佳,本侯也好托人说说情,这事情便是不能就此过去,也能减缓许多。可如今,皇上知道你已回来,对本侯的上奏却不予批示,这让本侯实在不好应对。”
夏镜花听得心惊,不由在心中感叹:好一个精明的皇帝。
定远侯上书入京,名义上是为了奏报圣上,替女请罪,但暗里实际也是为了先探皇帝的口风。时隔半年之后,通过这一份上奏折子,再依据回复来判断皇帝如今对夏镜花逃婚的看法,愤怒程度如何。如果皇帝直接批复要怎么处罚夏镜花,怎么对待定远侯府,那么定远侯也就能对症下药,设法解围。可如今,皇帝就是不朱批,一点口风不露,倒让定远侯即便是想预先准备些什么,预先联络些关系解围铺路也没有方向。
“父亲,如此说来,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夏镜花目光殷切地看向定远侯。
小夏的小男。定远侯微微叹息,摇了摇头,道:“你自幼性子放肆,疏于管教,才至于犯下逃婚这等大错大罪,如今你归来,懂事了许多,但却又要遭此一事。也真是你命中劫数,到底是你从前犯下的错,结果是福是祸,也怨不得旁人。”
明白事情已无余地,夏镜花倒也坦然接受,恭敬地冲定远侯行了一个礼,道:“敢问父亲打算如何应对?”16525450
定远侯略略有点疲惫,转身在旁边坐下,道:“如此一来,也就只能带你入京面圣,届时圣上面前,你命运如何,本侯也帮不得半点。”
既然是定远侯已经这样说了,那么也就是一锤定音的事儿,没有余地了,那夏镜花所性也不多浪费口舌,恭敬顺从地道:“是,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回去准备一下,午后就启程,随本侯启程入京。”
“是,女儿告退。”
——————————华丽的分割线————————————
自大堂离开,夏镜花出去,站在定远侯府临时所居的别苑门口,沿街道朝右走过去不远就是曾经的定远侯府的旧址。
天色渐明,原本七八月的天气,是不应该有雾的,今日却不知道怎么的,浓雾弥漫整个沧州城。
夏镜花去定远侯府的旧址,浓雾下,曾经的定远侯府如今只是一片焦土,上面凌乱地推着许多乱梁残柱,还有许多乱石碎土。谁都看不出这里就在一日前还是一处侯府,是一位侯爷的官邸。
夏镜花慢慢地走过去,辨认着方位去找自己曾经的院子,见到那里的院墙已经被推倒大半,曾经的院门被烧毁倒在一边,走进去到处都是黑焦的残片。
夏镜花在废墟里走动,回想位置,在原本回廊的位置蹲下身,用一根棍子在地上拔弄了几下,果然就看到了一柄烧焦的折扇。扇面被烧光了,扇骨也烧残了大半,就是没有烧毁的一半也被熏黑得不成样子。
夏镜花捡起半只扇骨,弹了弹上面的黑灰,顺手从袖下取了帕子包住。
有什么东西被踩动作响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虽然很轻很细,但还是被夏镜花听见了。她侧过头看过去,见到白色的浓雾中不知何时已经安静地立了两个身影。
一个修长挺拔,着一身纯黑衣袍,宽袖,束腰,样式与普通的男子锦袍衣衫一样,只是颜色纯黑。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头束乌玉簪子,面戴一张银面具,仅余一双眼睛在外,若星璀璨,亦如宝石光泽。
旁边站着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女子,束利落简单的发式,衣裳是简单的样式,不似普通的女装那样繁琐沉长,倒有几分男子武术劲装的味道。
夏镜花认出来,这银面具的男子就是那个曾乔装成二管家潜伏在侯府,曾被自己扯下半张伪装面皮的英俊魅邪男子,而旁边站着的就是珠儿。
“你敢如此站在这里,就不怕被人发现吗。”夏镜花边继续在废墟里拔弄边随口发问。
“无妨。”银面人淡淡地回应,语气平淡不惊。
夏镜花估计自己是找不出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就站起身子,手里的木棍却没有丢掉,而是继续握着,算是一种防备。
“你来此,有什么事吗?杀我泄恨,还是想强行带我走?”夏镜花歪斜着脑袋看对面半掩在浓雾中有些并不太清楚的人,她的语气轻挑,竟带着几分玩笑戏谑之意。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夏镜花就笑了笑,道:“我猜应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