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儿。mankanshu.com”
苏锦歪着脑袋想了想:“你说的都对。可是我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地卷铺盖走人。我不愿意让别人都误会我是技术不行才被项目退回去的。我不想替任何人背黑锅。”
魏川没有说话,眼神却变得复杂起来。
“我想过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被我这么一闹,以后没有哪个项目敢要我了。”苏锦指间转动的圆珠笔“啪”地一声掉在桌面上,被她两根手指一挑又绕了回去:“那也没关系。大不了我重新找工作呗。我还年轻,我折腾得起。”
魏川长时间的沉默。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暗哑低沉:“都想清楚了?”
苏锦望着他,目光里透着一点半真半假的狡黠:“魏大人,我的老底可都透给你了。你不会转手就把我卖了吧?”
魏川眼里漫起一丝笑意:“对我这么没有信心还跟我透底?”
苏锦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那啥……咱们不是一个山寨的吗?我瞒着谁也不能瞒着大人您呐。”
魏川摇头:“行了,别贫了。小徐子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一起出去吃个饭,也算是给新同事接风。陈霖呢?”
苏锦指了指窗外:“去罐区了。差不多该回来了。”
两个人收拾好了案头的东西,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魏川又说:“事情不至于会糟糕到那个地步的。你回去先找刘工谈谈。”
苏锦愣了一下,才想到他这是在给自己支招,连忙点头:“嗯,知道了。”
魏川望着她,眼底的惊讶担忧都已经消散开来,只剩下一派纯然的温和。仿佛置身事外,又仿佛在不动声色地支持她——这也是苏锦看不透的人。不过到目前为止,在这件事上他能有这样的态度,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一推开停尸间的大门,一阵夹杂着水汽的凉风扑面而来。陆显峰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肩膀,这才注意到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
雨不大,细密的雨丝宛如被刻意拉长的棉花糖一样,缠绵悠长,不疾不徐。这是陆显峰最最厌烦的天气,潮湿的气息令人躲无可躲,就连淅淅沥沥的声音也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这样的天气总会挑起一些不甚愉快的回忆。那些隐藏在意识深处的,轻易不能去触及的回忆,总会在这样令人厌烦的天气里,悄无声息地浮出水面。
他看到自己浑身透湿地穿过泥泞肮脏的小巷,靴子里已经进了水,每迈出一步都会发出怪异的“噗嗤噗嗤”的声音。前方的拐弯处,那个模糊的人影正拼命一般地奔跑,一次一次地试图甩开他……
他看到那个外籍男人捂着腹部在自己面前弯下了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是不等自己的下一拳穿过雨幕打中他的脸颊,他铁塔似的身体就如猛豹一般扑了过来,将自己重重地掀翻在了泥地里。浑浊的泥水顺着领口一路灌了进来,身体瞬间冷透……
一只手从身后伸了过来,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箭牌。这不是陆显峰喜欢的香烟,他一直觉得它的外形、味道、甚至商标都透着一股子跟自己格格不入的清贵派头。但是这一刻,他迫切地需要把烟草本身所特有的干燥和温暖紧抓在手里。至于那究竟是什么牌子、什么口味,对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打火机伸到他的面前,限量版的zippo,花纹精致。在阴沉沉的光线里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华丽的味道。
“谢谢。”陆显峰没有回头。他已经猜到身后的人是谁了,这让他感觉不悦,于是道谢的话也说得十分勉强。
鄂林却仿佛并不在意他的态度,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并没有要走开的意思。陆显峰头一次看到他穿警服的样子,感觉莫名的刺眼。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鄂林却又喊住了他,神色略显犹疑地低声问他:“苏锦怎么没有来?”
陆显峰转过身挑眉望着他,语气冰冷:“你希望她见到这样的场面?”
鄂林微微一愣,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躺在里面的那一个是她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陆显峰冷笑:“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鄂林的脸色变了。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陆显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地方。这个穿警服的男人以及……他身后的停尸间里被一群痛哭的人包围在其中的那个再也无法呼吸的躯体。
雨点打在脸上,冰冷而柔软。潮湿粘稠的空气顺着他的呼吸钻进了五脏六腑,勾起了身体里最深切的疲惫。陆显峰靠着湿冷的门柱站了一会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自然知道鄂林说的是什么,这是最令人头痛的事儿。可是在这之前,他还有更头痛的事需要得到证实。那是长久以来一直卡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一直在怀疑,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陆显峰走下台阶的时候,拿出手机飞快地按下了那组印在脑海里的号码。整整五年没有使用过的号码,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乔?”电话里传出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