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早就把支票兑换成了现金,好似早就料到她会来找他一般。
见她进来,臣知书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装满钱的箱子递到她的手上,淡淡的道:“只是想帮你忙,你真的不用有太大的负担,也别想太多。你先回家送钱,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好。”她轻轻的道,可以说是他们认识以来,头一次顺着他应话。以后,她都会顺着他。如果这是命,她认了。
“让安迪送你。”
“恩。”
看着她乖乖的应声,臣知书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想抱着她亲一下,可一圈住她的身子,感受到她莫名的僵硬,就只是轻轻的抱她一下,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安迪就是一直跟着翁思恩的男人,是臣知书的助理,安迪的个子并不高,至多175,可身上却有着强大的气场,莫名的让人不敢靠近,这点倒是跟臣知书很像。
翁思恩又坐着他的车回到木林小区,拎着那一箱子沉甸甸的钱,一步一步走进去。
当她把钱摊在家人面前的时候,翁伟跟翁思业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而母亲在片刻惊异之后,推着轮椅走到她的面前,脸上分明是不可抑制的怒火。“你跟范小蠡那个小流氓要的?翁思恩,我早就说过,我不同意你跟那个小流氓在一起,我不同意!你把钱去还给他,还给他!”
“妈,你难道要看着姐姐去嫁给那个老男人吗?”她不解释,就让母亲误会。在她认识的人中,似乎也只有范小蠡能做这钱的“替罪羔羊”,来时的路想了千百种解释的理由,如今母亲直接替她解释,她倒是省了一份心。
“妈……”翁思业带着恳求的叫她。
“方瑞……”翁伟也唤着她的名字,手却是护住那些钱。
翁母看着他们三人,怒意一点点的消退,脸上渐渐灰白,滑动轮椅,转回到自己的小屋,关上门。
室内一下子就静了,翁思恩让姐姐去换下来湿了衣服,随即面向翁伟,“爸,现在就给那些债务公司打电话,钱赶紧还上,如果再有下一次,任何人都不会帮你。”
“思思,我知道……谢谢你……”翁伟满脸羞愧,翁思恩转身去敲母亲的房门,见她不应,就直接推门进去。
翁母面对着小窗户,看着天上的云,喃喃的道:“思思,妈对不住你。”
“妈,是我不对。”
“妈以为嫁给翁伟,能让你过好日子,却不知道会害了你。我是自私,我宁可看着思业跳进火坑也不想你以后要跟着一个小流氓,可我没办法不自私。这些年,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只有你才能完成我的梦想。”翁母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腿。
翁思恩自然明白母亲的苦心,上前紧紧的抱住她,“妈,我会好好跳舞的,我跟你保证。这些钱,我会一点点还给他,我不会跟范小蠡在一起。”她自然不会跟范小蠡在一起,从拿了这一袋子钱之后,她还有什么脸去找范小蠡呢!
翁母指尖发颤的握紧女儿的手,紧紧的,什么话都没再说。
安迪一直等在楼下,直到晚上翁思恩才离开翁家,出了小区见他守在门口,一脸抱歉,“对不起,我应该跟你说一声让你不要等我的。”
“没关系,这是我的工作。臣少已经在餐厅了,我现在送您过去。”安迪自始至终都是彬彬有礼的,这种礼貌,又不让人觉得疏远。
翁思恩脸色一黯,点点头,钻进车里。
臣知书并没有在臣家的高级餐厅等他,而是在一个小巷子里的小粥铺,连车子都进不去,只能把车停在街口,在步行走进去。
粥铺的门面跟普通民居一样,如果仔细观察才能看见门口旁边挂着一个三十厘米边长的正方形木板,板上写着一个端正的“粥”字。
她走进去就看见了臣知书,因为里面只有三桌,其他两个桌子都挤坐着四五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大咧咧的站了整个一张桌,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也吃不下什么,这家的粥是鼎好的,很开胃,你多少吃点。”他难得耐着性子哄女人,可却仍旧霸道,“粥给你点好了,一碗咸的一碗甜的,你肯定喜欢。小二,上粥。”
一个黑着脸的年轻人端着一托盘的粥走过来,狠狠的剜了一眼臣知书,“臣少,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小二。我叫皴二,不是小二!”
“皴二,这你就不懂了,在中国打杂的工人就是小二,所以你就认命吧。”话说着,把粥推给翁思恩,一脸的显摆,“这个小日本别的不会,就会熬粥,不过他这人古怪,不正经八经的开馆子,偏跑到这巷子里倒弄个粥铺,害的我们哥几个想喝粥,停车就得把前面街堵死。”
翁思恩没什么心思听他讲故事,可听说那个皴二是日本人倒是多看几眼,刚刚他开口的时候说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丝毫没有口音。
皴二见她看向自己,正色自我介绍,“我叫皴二,虽然是日本人,可是我在中国长大,我妈妈是中国人。”
难怪。翁思恩淡淡笑笑,并没有介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