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轻悄悄没有人回应。
时间一秒秒的过,良久,我长呼一口气:“不在家,咱们先找地方住下吧。”
刚说完,防盗门就咔嚓一声开了,一个枯瘦干黄,小骨头架子裹了层人皮的影子贴在门上露出半个脑袋,怯生生的盯着我,片刻后,发出嘤咛般的一声惊呼,飞扑到我话里,生硬的小手臂紧紧搂住我的脖子。
牛哥点头说:“这是你的妹妹吧?被什么两点水害死的那个?”
是方小惠,她独自在家。
摸摸小惠头上枯瘦的黄毛,小惠发出咯咯的声音也不知是叫哥哥还是咯咯欢笑,她学着我的样子用野猴一般坚硬的小手拍拍我的脸,乌青眼圈中的小眸子神采奕奕,尽是重逢之后的欢心愉悦。
“小惠,家里就你一个人么?”
坐在我的肩膀上,小惠点点头,转着脑袋将所有人扫视了一圈,便继续轻拍我的狗头。
招待他们进屋坐下,山女好奇又拘谨的打量屋子里每一个摆设,她只在客厅张望而没有进屋,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小惠从我肩头跳下,离弦箭似的冲进厨房,叮叮咣咣一阵后便端着个盛满玻璃杯的托盘出来,又抱出一个与她差不多大小的水壶,跳到茶几上给我们倒水。
眼泪不可抑制的涌了出来,好像有根箭将我的心脏戳出千疮百孔一般的疼痛。
当年小惠哪里会做这些,妞妞都说她整日像个蜘蛛侠似的在家里疯跑,而一年未见,小惠已经会做家务了。
她的童心从未变过,只是妞妞过于消沉才让这事琐事落在她的头上。
我哭了,小惠惊慌的吱吱叫着,一双小脚丫蹬在我胸口,左手扶着我的肩膀,右手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珠,擦掉一颗她便送进嘴里尝一尝,我脑中忽然冒出一副画面,夜深人静的时候,妞妞躺在空旷的床上独自流泪,小惠就坐在枕边,一颗颗擦去她眼角滑下的泪珠。
猛然间小惠想起什么,飞快的跑进卧室翻腾,最后拖着一个木盒子出来,可怜巴巴的放在我脚下,指着木盒子呀呀的叫。
打开一看,一张薄薄的黄色绸缎裹着一个与小惠差不多的模样的小尸体,只是那皲裂的皮肤上绘满了朱砂符箓,十根柳枝细的小指头被红丝线拴在一起。
是格格巫。
我抬头怒视齐健,他嘀咕着抱怨的话语将格格巫捧起来放在手心,咬破中指接连滴出十八滴血在水杯,与热水混合后便顺着格格巫身上的符箓反方向画着,最后对我说:“短时间醒不了,我没想到你会气血大失,若是在以前,拿你的血给格格巫解咒才是上策,现在只能夜晚晒月亮吸收阴气来唤醒他了。”
没被他毁了就好,这可是小惠的玩伴,若是能找到些好东西润泽他们的尸体说不定能养出三魂七魄,到时还想送他俩投胎,下辈子结为夫妻。
抱起小惠安抚,我让她不要担心,过段时间格格巫就能醒来,她乖巧的坐在我膝盖上点头,就在这时候,我们听到了门锁的响动,有人在开门。
“妞妞,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安心休息,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搬出去最好,眼不见心不烦,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就过来陪你,反正老齐也不知道死哪去了。”熟悉的女声,听她说话应该是陈雯?就是我在路边捡到的可怜女人,最后和齐健搞一起去了。
妞妞的声音更加熟悉,只是嗓子有些哑,还有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