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五十万人等于多少五乘可以估算出来,何况他们体内的毒火对付鬼魅有很大的杀伤力,如此的人多势众却眼睁睁看着我们四人面对百鬼而不加援手。
仅仅担心破坏他们的大计而已,孰轻孰重我分得清,也看得开,唯一怪自己过于热枕。哪怕到现在都没做到冷眼看一切的地步。
牛头人应该就是屠睢了吧?只有他可以被南方军团如此敬重,而那颗大牛头由不得我不往曾经出现在爷爷坟前的牛头联系。
一说起阴差,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而黑白无常又高级了一些因为他们还带着赏善罚恶的意思,至于牛头马面便是最基本的阴差了,比之一般阴差强一些的也许就在于武力值?毕竟牛和马的力气总比人类大。
我们只知道爷爷讲屠睢从广西鬼市的位置带走,具体做了什么却没人知道,基于陈春峰能被阴差敕封为城隍爷的事,屠睢变为牛头倒也说得过去其实也说不过去,陈春峰的城隍爷是在偏远小村,村里人大都去外地讨生活,他与中国边疆的小村长没啥区别,还是与贫困国家接壤的小村。
可牛头马面没那么简单。哪怕在地府也只有一对,要说陈春峰是小村长,牛头便是在全国都富有盛名的老官差,这样的人被调包近百年却无人察觉,可能么?阎王爷喝醉了还没醒呢?
关于我心里的好奇只有屠睢来解答了,还要在他对我没有恶意的情况下,而眼前还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便是阴兵,从南方军团出现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发出过一丝声响,若是闭上眼,任谁也不会知道面前有成千上万的人影。
原本阴兵要对我们对手,南方军团的出现便是横在我们中间的长城,来抓的阴兵退了回去,整队人马看起来如冰一般凛冽肃杀,那些不知材质却极为古朴的长矛没有发出一丁点锋利的感觉,却让人感到有森然意味挟裹着血腥扑面而来。
比起秦军,阴兵们就像精密的杀人机器,没有丝毫热血可言却永远的有条不絮,而秦军是一团燃烧着的火,人的呼吸声,马的咀嚼声,没有言语可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变成了挑动人血性的激昂战歌,在这种气喘吁吁的包围中,每个人都跃跃欲试想让自己的手中的刀与矛沾染上无尽的鲜血。
我也是一样,可哪怕心脏飙出的血都带了战斗的鼓舞却依然扛着牛哥与陈春峰谨小慎微的向南方军团里面钻,如果他们不动,等我走到队尾估计要三天三夜。
刚走几步,屠睢说话了,牛脑袋发出了人声,闷沉沉的好像捂着嘴巴言语,他只说了两个字:“让路。”
兵过千没有边,兵过万没有沿,我知道屠睢带领了五十万人马却不知道阴兵有多少,可同样无法在他们身后的盘山路看到队尾,就算没有五十万这么多也不会少到哪里,单这一点我觉得那阴兵就不可能给他让路。
身后传来了沙哑的声音,那阴兵将领说:“本将军务在身,你等下一次吧。”
等下一次是啥意思?
先不管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五十万早就该死却忽然活了的人不是阴兵的死对头?他们不应该仇人见面格外眼红的厮杀在一起?可现在却透着一股好说好商量的感觉。
屠睢依然是那威武的嗓音喊出两个字:“让路。”
一阵马嘶声,阴兵将领居然甩动手中缰绳,驱使那四匹披着板甲的战马向前踏了几步,他如屠睢一般说出了同样的话:“让路。”
我看不见屠睢的脸色,就算看到也无法从一张牛脸中分辨出什么,但身在秦军的阵势当中,我可以感觉到那股凝结到实体的杀意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而我面前的几个秦军将士的鼻中喷出灼热的气息,他们骑着马高高在上,那股灼热便在我头顶连成一片,烤的我们三人汗流浃背。
“小兄弟快让开,将军要下令了。”瓮声瓮气的嗓子,我头顶是一个很像传说中李逵的黑脸大汉,而我们因声音抬起头后,山女那张清丽脱俗的脸让他大为惊艳,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都会露出同样的目光,可这些秦军的眼神真不让人讨厌。
我不是得到救命之后便可以让人随意打量山女,只是他们的眼神很朴质,虽然火热却没有那种让人厌烦的淫邪,骨子里来说他们是一群只会厮杀的粗人,并不像酒吞童子那样带着一股全身腐烂的感觉,黑脸大汉看了一眼山女便脸红了,粗糙的面皮腾起红晕后像极了喝醉就的傻子,他勒着缰绳不敢再乱瞅,喘着粗气对我说:“小兄弟往边上靠,一会马蹄子踹着你你家婆娘真水灵。”
说完话他就策马向边上靠了靠,身边人也是一样的动作便给我们让开一条离开山顶的路,我拉起山女,背负陈春峰正要去边上看秦军与阴兵对峙的场面,四周却猛地发出了震天吼叫,那股声浪的雄厚犹如山崩地裂,顷刻间从杏桥山顶响彻天际。
千军万马的用胸腔发出了两个字,汇聚一起后凝成秦军最威武的战号:“大风,大风”
吼声只在杏桥山顶回荡,一旦离开这个范围便是静悄悄的午夜,而两声过后,屠睢的手臂才刚刚放下。
抬手下令,挥手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