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难不成真的找到了父皇?可是找到了又怎样?有时候小七会对着枕头底下的母后的尸骨念叨,“你都变成鬼了,为啥不早点把父皇收了去。tayuedu.com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就像那每天都会从城墙上跳下来的人。当时他丢下我们母女俩,自己独活。我心里也就没打算再认他。”
这时候小七的脑海里好像浮现出幻境里周皇后的声音,一声“傻孩子……”
进入冬季后,安州义军的营地经常会受到卫*队的骚扰。只要有敌人来,安州这支三十万的军队,就能像一只饥饿了许久的怪兽,来多少,吃多少,且吃的干干净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整整修整了三个月,没有正经打过一次大的战役,义军里许多人都要快憋疯了。就盼着来一场大的战役。
可是陈焱依旧下令,继续原地养兵。
这一夜,夜静如水,除了帐篷外时不时有夜巡的队伍往来穿梭。篝火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呼呼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显得都是那样的平凡,那样的普通,那样的安静。就如安营扎在在梁州城外的第一夜。
小七因为心里念着周霁雪,眼睛睁着看着帐篷顶。突然间,她似乎听见了一种异动声音。但是不能明确是什么。所以她犹如暗夜里的一只警觉的狼,悄无声息,快速敏捷的从行军床上蹦了起来。散出真气,静静的听。原本细微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她终于听见有人在唤她。
那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她快速的将自己收拾妥当,无声无息的,掠出了军营。顺着声音的指示一路向东,一直来到梁州城下。
声音断了。她仰头看着十丈高的城墙,暗夜里显得漆黑雄壮,安静的像是一只沉睡的怪兽。
一个小石子打在她的头顶,随即她听见一声轻笑。是个男人的笑声,在她的脑子里,除了她师傅,好像她再也没遇到过,可以用声音领着她追赶目标的男人。
所以她仰起头,有些恼怒的看向小石子来源的方向,很快的发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像只壁虎一样,四肢吸附在高耸的城墙上,一只手,对着她做跟上来的手势。
她有些诧异,梁州城的城墙用夯土青砖垒砌,墙壁不说光滑如玉,至少不用工具根本无法攀爬,但是这个人的手脚却像是戴着吸盘一样,根本不把这十丈高的城墙当回事。虽然她心里没底,不过人家既然邀请了她,她自然也不会谦虚。掏出陈焱送还给她的小匕首,一刀一刀的插入墙壁手脚连用,跟着那黑衣人往上爬。
她用传音术问那人,“你是谁?找我做什么?”
那人同样用传音术答:“是你师傅叫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师傅?他来了?”
“没有。他暂时来不了。所以派我来了。”
“你的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
那人这才转过脸来,看了小七一眼。
小七眼睛瞪的大大,“你,木头,怎么会是你。”
木头好像根本没听见小七的话,手脚灵活的往上爬。小七不甘示弱的跟着爬。
论轻功,两人的轻功已是天下的绝顶。所以两人不费吹灰之力,等上了城头。
在小七登上城头的刹那,就感觉一阵恶臭朝她的鼻子扑了过来。那一刻,她差点被熏的五脏翻滚,差点吐了。
木头扭头看她,毫无表情的说,“习惯就好了。”
“这是尸臭。”小七从衣襟上扯下一块布条,蒙住鼻子。
木头点头。还没等小七反应,就已经分身下了城墙。小七自然紧紧跟随。
以前小七并没来过梁州,只是听说过梁州的繁华富足。这仅次于上京的云锦之城,现在看来就是一座鬼城。
没有灯火,漆黑一团。不知何处,偶尔会冒出几声,幽怨绝望的叹息和哭泣。
这时候木头突然回头对小七说,“蜡烛估计都被吃完了。”
小七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我突然觉得他不让我们攻城是为了惩罚这座城,而不是因为别的理由。”
木头看了一眼小七,继续飞身在如墨的夜色里,轻掠那些曾经光鲜亮丽的风景。
两人纵身飞驰,跃了半晌,小七道:“这梁州城果然是大。就算是上京,按我们俩这速度,也应该是横穿整座城了。”
这时候木头停了下来,指了一个方向,小七顺着看过去,凑着夜色看过去,像是一栋几进院落的深宅大院。
整座宅子如同这夜色一样漆黑,但是仔细看,却有一间屋子里隐隐透着绿豆大的灯光。微弱,颤巍。
木头说,“你去吧。”
“是谁?”
“不说。”
小七一个白眼翻过去,转身就准备走。心想,老子还能被你拿住?
谁知道木头在后面跟一句,“你师傅教叫你来的。”
小七咬咬牙,一扭头,乖乖的跳进院子,朝着那唯一还燃着烛火的屋子奔去。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