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宿卫也不敢怠慢之。
“周大人稍等,标下这就入宫通禀。”
太子一夜未睡,此刻正趴在昭明殿御案之上,小憩呢。
“周中丞,他来干什么?太子殿下操劳一夜,此刻正在补觉,让他且候着吧。”
昭明殿外轮值的东宫内侍,听了梁宫宿卫的话,没好气地说。
昨夜谢韬前来邀功之时,他也在场,故对周刚峰没有什么好感,有心让他坐坐冷板凳。
“等等,就说太子殿下正在处理集书省呈上来的各地奏疏,暂时没有时间召见。”
东宫内侍想了想,太子的勤政形象还是要维护的,随即换了说辞,官话说得极为得体。
见太子近身内侍如此说,显然没有打扰太子的意思,报信的梁宫宿卫也没必要替周刚峰说话,他直接返回宫门。
周刚峰这一等,便是整整一个上午。
忙碌一夜、水米未进的他,身形已是有些摇晃。
抬头看看高悬的烈日,一阵眩晕感袭身而来,他险些栽倒。
“太子殿下,御史中丞周大人求见。”
东宫内侍在午后太子自然醒来之时,方才将周刚峰求见之事说出,只是一个字也没提他已经等候多时。
“周刚峰?让他先在宫门外候着吧,待本宫有闲再行召见。”
太子猜测周刚峰极有可能是来劝谏的,他不想听那些废话。
连太子詹事徐温的话,他都听不进去,就不要说周刚峰了。
除此以外,他想不出周刚峰还能有何来意。
关于大肆党同伐异之事,若是周刚峰有心阻止,他早就应该表态了,根本不会等到此时。
须知此时,晋安王门人已近乎全军覆灭,谁让他那么高调呢。
既然不明来意,又值登基在即,光是礼仪方面就已千头万绪,太子根本没有心情见门人以外的朝臣。
“奴婢这就去传话。”
东宫内侍应了一声,心中尽是得意:咱家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他为自己压后周刚峰求见的事,自鸣得意得很。
午后时光一晃即逝,已是落日西陲,霞光渐去。
在梁宫外等候一整日的周刚峰,他已摇摇欲坠多时,终于无法再坚持下去。
他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