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想,因为当她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她,总把身边的人都当做坏人,那么身边迟早无人可信。
就算防人之心不可无,也不该在对一个人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往恶处揣测,何况对方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在未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然而云若夕并不会想到,汝阳王和她在未来不仅会有交集,还会是大大的交集。
而她的孩子,更是和对方的孩子,有着一生一世都扯不开的缘。
不过此时,云若夕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见汝阳王跑了,她很自然的看向拓跋焱道:“准备开始兴师问罪了?”
拓跋焱看着云若夕,眉梢凝沉,“为什么要兴师问罪?”
“……”
“该查的东西,孤已经派人去查了,至于你手里的东西。”他顿了顿,“你想留就留着吧,反正对孤没有任何作用。”
“……”
好气哦,不仅武力值被碾压,身体素质也被碾压啊。
云若夕很无语,不过拓跋焱这般“自信”也是合了她的意,所谓骄兵易败,云若夕总觉得拓跋焱迟早要输在他的骄傲性子上。
事实上,拓跋焱在追逐云若夕的这件事上,的确输在了太过骄傲。
明明是想着云若夕的安全,才不让她交出这种可以自保的东西,最后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引起了云若夕的反感。
不得不说,有时候爱一个人,如果给出的东西是她不需要的,那么给予再多,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反之,如果正好是对方需要的,哪怕是给了一点,她都会死死的记在心上。
这一点,男女皆是。
拓跋焱从来没有爱过人,更不懂得什么是爱,虽然他已经在学着改变,但命运并没有给他机会。
……
为了不让云若夕反感,拓跋焱和云若夕相安无事的处了两日。
等到冬猎宴那天,拓跋焱亲自拿过小梅手里的梳子,坐在了云若夕的身后。
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紫檀木梳从发顶,梳到发尾,坐在妆镜前的云若夕,却是把手指紧紧的撰在月白色的海棠花袖下。
“你干嘛?”
“给你梳头。”拓跋焱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好似在说“没看见孤在做什么吗?这种问题还要问的,你是不是眼瞎!”
第1658章
但实际上,他的不耐只是在掩盖他的紧张。
他从来没有碰过梳子这样的物件,哪怕是他自己的头发,他也是没梳过的,一来,他的身边一直都有侍女随侍。
二来,发质太好,洗头之后,内力烘干,风一吹,便根根顺滑,完全不需要人去怎么打理。
何况为别人梳头,这是伺候人的事,拓跋焱长这么大,还从没伺候过人。
除了在云若夕怀孕的时候,他假装好好丈夫,照顾过云若夕外,这还是第一次以他自己的身份,认认真真为云若夕服务。
比起受宠若惊,云若夕更怕拓跋焱这般反常,是查到了什么,今日的冬猎宴,要去星辉宫后的大行山,路途半日,持续三天。
而慕璟辰想要制造的混乱,就在这三天里,临到出发,拓跋焱却突然给她梳起了头发……
“你在想什么?”注意到小女人的出神,拓跋焱问出了声。
云若夕冲着镜子哭笑,“当然是在想,你为什么会给我梳头。”
是啊,为什么?
拓跋焱想了想,刚才他站在对面衣架处换衣裳,而云若夕则坐在这边梳头,偏褐色的头发在晨曦下,泛着淡淡的光。
虽说不上美若绸缎,却也长发如瀑,他心中一动,就走了过去,拿过了梳子,径直坐下。
现在云若夕一问,他才想起,他这么做,或许还是受了阿萨罗的影响。
当初阿萨罗起多喝了几杯后,????在他耳边念叨,说什么中原的夫妻闺房之乐,和他们大梁不太一样。
大梁人比较,所有的乐事都是在床上,大宁人则比较委婉,所有的趣事,都应该发在床下。
其一件,便是妻子给丈夫穿衣,丈夫给妻子绾发。
想起云若夕自己给自己穿衣裳时的手忙脚乱,拓跋焱觉得,如果他还想衣冠正、带不乱,就还是别让云若夕尝试了。
至于绾发,他倒是可以试试。
只是没想到,绾发居然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拓跋焱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都是又快又好,顺风顺水,所谓的考验对他而言,只是一场饭后散步。
然而今日为云若夕绾发,却让他觉得,这世间似乎并不是什么事都能做得顺遂的。
云若夕瞧着拓跋焱拿着她的头发,这边绕,这边盘,整了半天,连根玉簪都插不稳,她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没办法,一个向来眼高于顶,走路带风的大佬,在她身后给她弄头发,弄不好还傲娇的不肯问人,只一个劲的和她顺滑的头发丝较劲……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