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荡荡,长空久长,未留大道据八方。地悠悠,瑞泽万物,留得黄土葬世间。天留万物,不存世间长物。
道,非道,灭天理,天理“生老病死”。道,非道。断地恩,地恩“断舍离”。天不存理,地不存恩,孤长万物先断其心,心断方脉动,脉动功随行,绝情绝理,功可灭万物。”
“这《泯心清决》真是反大道而行”。
三天后老道念着《泯心清决》的心法开篇从对岸而来。
“老道,你错了,岂不知大道无情,我也许武功不如你,但是心法却是在顺应大道”。我看着踏水而来的老道说道。
“嘿嘿,好一个大道无情,虽然你的《泯心清决》有悖人伦,但是不得不说能创造此等武学精要,你也算不世出的奇才。道家有云“上善若水。又有别说“水火无情”我们就以这淮阳河水论论道如何,看看这水究竟是无情还是上善者?老道说道。
“真是笑话,淮阳河里会有什么道,我虽未得大道之精要,但是半生感悟,总也窥见一二,但你既然说出,我便陪你一试,但愿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若不然虽然我可能杀不死你,但是你也休想白白辱了我的心法”。
接着我二人便跳进淮阳河里,只是不同得是我用内力抵御水流,周身滴水未湿,而老道跳进水里后,周身衣服却全部淮阳河水侵湿,而他只是用内力抵御不被水流冲走。
但是老道就这么闭着眼任由河水得冲刷一动不动。而我也似老道般闭着眼。但我的内力慢慢随着时间流失开始一点一点消耗,而老道却是气定神闲,就这样我们在淮阳河里泡两天两夜,准确的说是老道泡了两天两夜,而我仍是滴水未粘,但是到了第三天的中午,随着内力渐渐枯竭,我周身也被水流所侵湿。
但是老道的身体随着水流缓缓转了起来,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时间慢慢流逝,围绕老道的漩涡却越来越大,而我周身的水也随着老道的漩涡所转动。终于在第三天要结束的时候我的内力再也撑不住,开始要随着老道的周身的漩涡转动时,我跃上了岸。
而老道直到第五日才跃出水里,而他身上的水却早已经干掉。老道却是不带半分疲惫之色,彷佛这五日他没有消耗什么内力一般。此时我已深知我确实不如他。
老道缓缓说道:“其实你我内力并不相上下,不同的是你的《泯心清决》要求绝情绝理一击必杀,而我虽然没有什么心法辑要,但是却是顺水而行,借着淮阳河的水流,慢慢引导水的方向,使周身水流的力量相互抵消。”
接着老道又说道:“河水决堤,流民遍地,死者不计其数,可知其威力,但抱一木或许便可渡难。赤地千里,一湾水却会救得很多人的性命。所谓道无非在于运用,道存于天地,却不属天地,在于自然。而道无名,自然无名,便是无道亦无自然,只在我们自己认知的一个理中”。
听老道说完,我才知道,我所创的《泯心清决》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我接着问老道:“好一个,无道,无自然,都是我们认知的一个理中,敢问道长,理有名吗?
老道朗声笑道:“哈哈哈哈,一个月前我去集市沽酒,听到一个卖鱼的妇人和一个卖菜的妇人因为来的早晚争一个摊位也在讲理”。
老者的声音缓缓停下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因为所有人都在震惊,五十余年前压得江湖里所有人不敢出头的陈扶年竟然还活着。
五十余年前江湖上但凡有名号的人物,无不死于他的手中,最后江湖上人心惶惶,无人敢在江湖上自立名号。
而那十余年却是江湖上最平静的十余年,因为没有人想死,更没有人不怕死。
甚至于五十年过去了,江湖上曾经死于他手下的高手,现在还有一些家族也好,门派也罢再也不复当年的荣光。
而更让在场人为难的是,这些人里也很难有人再说,跟老者只有恩没有仇了,毕竟江湖虽大,但是能称得上顶尖高手的人也是寥寥数十人而已,而陈扶年当年一个人一天之间就曾挑战过十余名顶尖高手,而被挑战的人就算不死也落得个重伤难愈,最后都不曾落下个善终,而这些人里难免会有在座诸人的长辈或亲友。
后来陈扶年消失,江湖上有说书的说到此段江湖事时,开篇时总会说:“天朗地阔繁星乱,御剑横行三万里,江湖十载陈扶年,法道皆退近百年”。
意思是江湖上的两大家,法家道家,皆是开山立宗几百余年的大门大派,却被他一人压得几十年不敢有高手出现。虽然有些言过,但足可以看出他当时对江湖的影响。
老者看着年轻人自顾自地说道:“年轻人,我们既然聊了这么多,不妨再跟你讲讲,他们祝贺我这所谓的生辰的由来,其实今日是我发妻的忌日,也是我离开淮阳河时的日子,或许是巧合,或许是我当年有意为之,只是后来我来到这里后,有次思念已故人饮酒时,下人问我什么日子,我便说是我重生的日子,可能是被下人误解了吧,不过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