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兵部尚书连带着数位大将军每日里都要哭几回,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么干打雷不下雨的干嚎,实在是可怖。
剩下的作坊都是金山银山,还是源源不断的金山银山,不但户部要争,兵部、刑部、吏部、礼部、工部,都要争,就连内阁也觉得应该掌控一个作坊,好歹内阁议事的地方能有银钱修一修,不要那么寒酸,再者遇到大事的时候,也不用求着户部出钱出粮。
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即便是秦仪和四皇子也都振振有词,仿佛作坊非到他们手里不可。
“燕爱卿,你来给朕说说……”在所有人开口以前,皇帝先开口了。
燕洵出列,朗声道:“以微臣来看,此事不如抓阄。钱是好东西,这谁都知道,可作坊就那么几个,总不能每个作坊都安插所有衙门的人吧?那样的话作坊还能赚钱吗?所以依我看,不如抓阄。运气不好的衙门就再等等,指不定以后还会有机会呢?”
“燕大人你休要出口伤人!”几个文臣听到抓阄的时候脸色就很不好看,听到后面,更是忍不住跳出来。
这里若不是大殿,他们怕是还要怒骂。
当初应接妖国使臣时就是燕洵出的抓阄的主意,到如今黄侍郎还是疯疯癫癫,谁都不认识,成了这满京城的笑话。
如今燕洵又这么说,几个原本很斯文的文臣顿时忍不住了。
“燕大人,那些作坊原本就应该交给朝廷,些许银钱才是真正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今皇上让我们讨论的,也不过是该如何分配这些银钱罢了!”
“燕大人,既然作坊已经献出来,就不要这般指手画脚,阴阳怪气了,有失君子风度。”
“是啊,献出来就是献出来,怎么能说我们求机会呢?”
作坊是燕洵主动献出来,目的也不是什么秘密,在场的朝臣只要消息稍微灵通些便知道燕洵为什么这么做,也知道沈千银如今还在衙门昏睡,每日里都有数位大夫守着,就等着他醒来。
燕洵这样的本事,这样的决心,让许多人都不敢触其锋芒。
然而作坊既然已经献出来,又岂有燕洵再指手画脚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你们继续讨论。”燕洵拢了拢袖子,干脆不说话了。
便是皇帝也没办法再让燕洵出主意,便让其他人继续讨论。
还是跟昨日、前日、大前日说的话一样,哪个衙门都有不得不要作坊的理由,甚至不少老臣都老泪纵横。
倒是秦仪忽然道:“父皇,既然如此,那儿臣便不要作坊。”
此话一出,群臣皆惊。
“太子殿下莫非是想哪个作坊都不要,但是哪个作坊都想去见识见识?”秦四阴阳怪气道,“若当真是如此,太子殿下这要与不要,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秦仪脸色涨红,他心里当真是这般想的,也准备这样以退为进,相信皇帝肯定会给他这个机会。
只是如今被秦四毫不客气的指出来,哪怕是为了面子,皇帝定然也不会同意。
“老臣觉得这样不错。”陆朝阳忽然道,“太子殿下原本就是国之储君,了解各个作坊的运转、税收,也能为皇上分忧……”
后面立刻有几个平日里跟陆朝阳走得近的朝臣附和。
其他人一看,陆朝阳这是首先让秦仪失了争作坊的机会,倒是高妙,便也跟着附和。
秦四得意洋洋,冲着皇帝拱手道:“父皇,烧水泥的作坊不如交给儿臣,儿臣想在大秦各地都修上水泥路,想在所有的地方都建水泥楼,让百姓不在走泥泞的土路,让百姓不再住漏雨的草屋。”
皇帝沉吟。
若是当真如此,但自然是大功一件,只是要完成这样的事,怕是要许多年,交给母家财大气粗的四皇子正合适。
“燕爱卿,你觉得如何?”皇帝忽然问燕洵。
燕洵出列,反问秦四道:“回皇上,微臣敢问四皇子,莫非不想再运煤了?”
每日里跟着火车进山运煤,山里除了零星几个村子,几乎是什么人烟都没有,吃的、穿得、用的,都只能靠火车带,最初时秦四跟着火车来回还觉得很新鲜,到现在他早已腻了。
日日都是乌黑乌黑的煤,车厢都已经染成黑色,火车头里面空间有限,根本不符合他四皇子的身份。
他想过让燕洵单独挂一个拉客的车厢,只是燕洵没同意。
如今有了更好的机会,他又为什么还要去运煤?
运煤几乎是与世隔绝,京城的变化根本不能及时知道,说不定就会错过什么机会,秦四心里坚定的想着,冲着黄帝拱手道:“父皇,儿臣想明白了,运煤不算难,便归还燕大人吧。”
跟那些作坊比起来,煤虽然也能赚钱,但毕竟是太单一了。
除了冬日里一些人家要取暖,就是燕洵手底下的作坊用煤最多,想要赚大钱,只靠煤显然不行。
“朕便依你。”皇帝眉头舒展。
燕洵献出这么多作坊就是为了沈千银,如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