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赵琳虽然是家族联姻,可彼此也算情投意合。婚后不久她就为我生下了囡囡,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刻意不回家?”
“只是前些年,黎家遭遇大的动荡。加之我父亲重病,所以大部分事情都落在了我身上。”
“原本……我一心喜欢围棋,只想当个闲散人员,并不愿意经商,菁菁才是家族培养的接班人。可奈何她精神失常,住进了疗养院,这一切便只能由我负责。”
听到这些,顾尔尔倒是能理解了。
他一个醉心于围棋的宅男,过去的二十多年,享受着天赋卓绝带来的荣耀,被所有人夸赞成天才围棋少年,一心扑在围棋上,压根不曾有过压力。
最近的这几年,联姻、接手家业,奉养病重的父亲和精神失常的妹妹。
本就不是长袖善舞的人,能勉强支撑起黎家不倒闭已是不错,哪还有精力顾及其他。
“既是这样,你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不必把事情都揽在自己头上。”
顾尔尔笑了笑,看了看天边灰蒙蒙的那朵云。
“时间倒是还早,晚上我要去医院送饭。现在还有三四个小时。”
“你的意思是?”黎阳手指紧紧收拢在一起,看着顾尔尔话说到一半,他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对了,囡囡现在是谁在治?”
“成先生。”
黎阳挠头,“之前扁大师离开,我们暂时也寻不到更好的医生,想着他也是扁大师的衣钵传人,至少比一般人要强一些。”
“果然是他啊……”
顾尔尔嗤笑了一声。
她现在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囡囡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便缓缓笑道,“那走吧,还有时间,我正好去看看囡囡。”
也正好,处理一点师门琐事。
“好,好、好!”黎阳当即眼睛发亮,赶紧将车门打开,“你、你快上车,我们抓紧时间。”
……
“傅……师祖,您怎么来了?”
屋子里的陈设没有任何改变,那道小小的身影,仍旧坐在围栏之中,静静呆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不许人打扰。
“怎么,我不能来?”
成先生看见顾尔尔出现,眼神便直接凝了起来,闻言赶忙解释,“不是,师祖您误会了。我只是有些意外,毕竟师祖您是个大忙人,怎么会想起来……”
“囡囡是我的病人。”
顾尔尔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目光便只落在正前方的女孩身上。
她朝围栏靠近了几步。
“师祖,别!”
“那黎小姐近来情况越发严重,只要是靠近围栏的人,全都被视作敌人,会被她攻击……”
“所以你就每日给她喂镇定类药物,让她昏睡?”
哪怕隔着一些距离,顾尔尔也能看出来囡囡状况不对。
以前情况虽不好,但攻击、喊叫,都格外有力。
可现在眼睛垂着,整个人都有昏昏欲睡的样子,分明就是被人用了药!
成先生大吃一惊,“我没……”
“还想否认?!”
顾尔尔横过去一眼,冷眸凌厉,娇娇呵斥道,“也是你,告诉赵琳,囡囡已经药石罔救?”
“不思考如何救治,反只图自己方便。等病人情况严重了,就寻一个推托之词!上次我就看出来你不是个好人,小扁的眼睛怎么这么瞎!”
“师祖我、我也是没办法……”
“孽徒!竟然还敢争辩!我今天非得将你逐出师门不可!”
就在成先生苦思冥想着要敷衍过去时,门口便已经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扁大师急急忙忙赶过来,当即大声呵斥。
“还不赶紧跪下!”
“师父……师父您饶了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无能救治不了……”
成先生已经想好了,他师父向来心软,名下也没几个徒弟有出息。
只要自己承认无能,道歉的时候诚意多一些,便能敷衍过去。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旁边陡然传来一道娇脆的嗓音。
“既然知道自己无能,往后就不要再行医了。”
成先生,“!!”
“师祖,我……”
“你不是说你无能?”顾尔尔缓缓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跪着的中年男人,寒声道。
“我已经检查过囡囡的情况,的确比先前要更严重。你若按照我开的方子继续治疗,虽无功却也不会有过。能将人治得越来越严重,你不仅是无能,更是心怀叵测。”
扁大师用力跺跺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
“师父提醒我你心术不正,但我无论如何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就转授了师父开的方子,只要有些耐心,每日坚持喂药,黎小姐的病情虽不一定能好转,却也能暂时稳固。”
“可你、你都做了什么啊!”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