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着的大娃，走到林菀身前，他打断柔姨的话，详尽地解释着，
“老巫婆，特指着年纪大，长得丑，鼻子尖，脸发白，为人古怪。专门吃孩子，对小孩子都不好的老恶棍。”
柔姨呆愣地站在原地，她怔怔地看着大娃，喘着粗气。
“姚奶奶，你别怪我弟弟。你有几点也符合，不是吗？”
“我哪儿符合？你也被这个女人带坏了。我看着你长大，连你也欺负我，澈儿……”
柔姨拿出帕子，凄婉地抽泣着，
“孩子捉拿我，这要不是大人指使，小孩子怎么会？”
“姚奶奶，你年纪大，肤白，鼻尖，样貌上非常符合老巫婆的形象，如果在穿身黑袍子，就更像了。”
大娃振振有词，他语速极快，林菀猜他是怕萧澈吼他，想在萧澈吼他前，都说完。
看萧澈拉长的脸，估计不会阻挠他，而是，打算一会儿腾出时间，揍他们才是真的。
“还有，姚奶奶，你还记得那次，我和弟弟饿得受不了。上门管你要吃的，你家明明有鸡蛋，你却连半粒米都没给我们。”
柔姨傻呆呆地看着大娃，结巴起来，
“那次……，威儿病了，我们……生活艰难。他的女儿还小，我也是……无奈。”
柔姨满脸通红，她指着林菀，理直气壮，
“再说，养育你们是她的责任，她……凭什么推给别人。我……我们的日子，也不富裕！”
“可是，你拿走我爹留给我们的银子。”
大娃心虚地看向林菀，林菀恍然大悟，
钱没有被原主林氏拿走！
她刚来的第一天，大娃就知道，她不是林氏！
她看向萧澈，萧澈神情莫测，他正望着柔姨。
“澈儿，我……，是我不好，当时威儿受了伤，我们自顾不暇，我知道我有错，我……”
“别动不动就指责我娘。没有我娘，我们几个早饿死了。”
大娃语气强硬，眸子里闪着坚定的神情，
“你以孙叔生病为由，骗走银两，迟迟不还。即便我和弟弟上门讨要，依然分文不给。”
“有一次，翠霞婶子偷偷给我们几个鸡蛋，你知道后对她连打带骂。”
“你当时说，萧澈生死不明，难道让你们孙家也断子绝孙？萧家欠你的，你没把我们几个卖了，已经算有情有义！”
林菀震惊地看着大娃，他面色平静，声音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
林菀惜地轻抚他的脑袋，他稍瞥着头，向林菀身边靠了靠。
“我娘总是把鸡蛋和肉让给我们，自己只吃少许。她教我们兄友弟恭，互相关爱，即便家里很穷，她自己舍不得吃穿，还是会给我们三个买……我们喜欢的小玩意。”
大娃吸了吸鼻子，他挺直胸膛，
“你没资格批评我娘！”
“大娃，你在说什么？你母亲在宗人府，她还没死。你们很快……”
“柔姨，不管什么时候，林菀都担得起她们叫她一声娘，即便是他们的母亲还在！”
萧澈眼神犀利，柔姨自觉失言，但是事已至此，
“是俊辰告诉我的。我觉得应该跟孩子们说，免得有心人钻空子！”
“都是一家人！林菀和我大嫂，都是萧家的妇人，柔姨，不要厚此薄彼！”
萧澈语气疏远而冷漠，
柔姨心下了然，但她还想想搏一搏，
“你大嫂安然无恙，都是清妍的功劳。她不但照顾着你母亲还救了你大嫂的性命，她对你真是用心良苦。”
“对你们也是如此……”
“澈儿，清妍待人和善，她对谁都是很好的！”
柔姨眼神躲闪，声音越来越弱，
萧澈沉默片刻，淡笑道：
“柔姨，既然周家愿意提携孙威。前途未卜，以后大家各奔前程，也是好事！”
“不是威儿的意思，这都是我的主意。”
柔姨声音急切地变了声调，
“他们看不惯我，已经搬回家去。”
“以前或许是，但是这次……，他已经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