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以往烫完头发,时间久了,卷度就不够,每每那时她就会自个用上卷发棒,被芳姐一指导,她这才恍然,以前自己的手法是有多么的错误,难怪每次她卷完,不到半天头发就“原形毕露”了。
剪掉的头发则被水生藏进了盒子里……
十月中旬,宝珠即将临盆的时候,邮政送来了一封信。
署名权会儒,原是福安茅酒股份有限公司,跻身进禾泰兴新产业综合实验区,将在那新开一家茅酒直营店。
实验区未来十年主推五大区域建设:产业、商贸、物流、旅游以及科技。
占据了禾泰一半以上的地皮,其规模可见一斑。
福安茅酒要能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未来不仅能在国内打响名声,更能在不久的将来,有机会和国际接轨。
董事长兼任总经理的权会儒,自然下行全权负责这个项目,施工建设方面也归他管。
信的末尾,用狂草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大字——装台座机。
厚厚的一大叠资料全是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唯有这四个字,是权会儒的亲笔。
想也知,当时他是以何等鄙视的心情写下这句话的,内心独白大概是,大哥大你们买不起,座机总该装上了吧?
宝珠因此气得够呛,差点没将这四个字当做权会儒本人,当场用笔给戳穿了去。
两年的时间,权会儒不至于再找不到一个信得过的施工团队,他千里迢迢的找上水生,“抬举”这词更加贴切些。
宝珠忿忿道:“他就是故意的,这啥‘区域规划’里写,九月份,政府就表态了和他的合作意愿,他倒好,一点风声都没传来,专门挑在我预产期前一个星期来催你走!”
水生:“我不去了,我工本里有记着他的电话,我给他打电话讲清楚。”
“我就随便说说。”宝珠忙拦住了他,“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把握住不是可惜了吗?”
宝珠肚子里的气,立刻因为水生担忧的眼神而化开了,她宽慰道:“我娘生了七个孩子,跟母鸡下蛋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生,生孩子就不是个难事。况且就算你在家陪我,还能替我生不成?”
“你不是稳婆,不是医生,最多给我加油鼓劲,我知道你这份心就好了,跟你在家里或者在禾泰,没有很大的关系。”
“而且你是去工作,又不是被困在了那里,总有机会能回来,再不济,我还能抱着孩子去看你不是?”
“三岁前的记忆都是不作数的,等以后孩子长大了,我就骗他,他爹从小到大都陪着他,他出生的那一刻,都是他爹从他娘的肚子里把他抱出来的,他一定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
水生最终还是决定去禾泰了,临行前,家里依照权会儒的“建议”,装了台座机,自然是为了方便夫妻俩联络,与权会儒无关。
包工队的小弟们大多表示愿意跟随,虽然兴安镇相距禾泰县与福安市相差无几,但是权会儒一向大方,水生因此给离家的工人们也提了工资,有活干又有多的钱拿,大伙自然愿意。
木方、钢筋等原材料无需自带,权会儒早就买好了进口的优质材料,还给一干人安排了包车。
出发前一晚,夫妻俩小心翼翼地温存了一番,九个多月未曾行人事,又分别在即,不免双双有点把持不住。
水生离开的当天,宝珠便依照他的吩咐,准备去娘家住下,临盆在即,她一个人在家住绝对是不安全的。
生下孩子后,她每隔几个月还得回来打扫一番,否则家里的房子被老鼠蟑螂等建了巢穴,都不得而知,座机便是这个时候用的。
贵重的物品以及钱财,她塞进包里,一起带走。
小黑则被留在家门口看家,宝珠交代了八万每天定时投喂。
水生清早就出发了,宝珠收拾完准备回娘家的时候,也才上午九点。
她关掉了电闸,关好门窗,锁好了门后,又绕着连廊房走了一圈,确认好一应无误后,她正打算去找八万,就见族长走来了。
族长笑容满面地说道:“水生媳妇,你要出门呐?正好,我有点事要找水生,水生在家吗?”
宝珠将水生远行的事说了,事出突然,大多数人还不知情。
族长夸赞道:“好好好,水生就是年轻有为,给咱东区挣了脸面,是咱梁家的栋梁啊!以后水生的孩子出生了,也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才!”
宝珠:“族长,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了。”
族长指了指连廊房前方公共的田地,说道:“是这样的,这一块菜地,我们打算建一座公园,供咱们东区的人休息锻炼用。每家每户都有地,每家每户都出一块,就能建个差不多大的公园了。”
宝珠问道:“具体是多少平?”
族长:“这块不是六户人家共有的吗?咱一人出三十平,建个一百五十平方的小公园就成,修建的费用祠堂里出。都说‘修桥补路,行善积德’,你们贡献出几十平的地,供东区所有住户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