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目光看去,这她才看到褚幼君。
身后有个笼子,里面是只金丝雀。
瞧着他眉宇间的温柔,动作仔细又娴熟,想来是很喜欢这只金丝雀了。
也许是注意到她的目光,褚幼君回过头来。
“这只金丝雀漂亮吗?”
他问道。
“漂亮。”
金丝雀确实漂亮,棕红色的羽毛,大弯月的姿态。
闻言,褚幼君却只是淡然一笑,转身再度喂食。
“只可惜,它再漂亮也只能待在这笼子里。”
苏纸砚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和无奈。
身为皇帝,虽然掌握着天下人的命运,却只能永久的被囚禁在这宫墙之中。
“不,只要有人打开这笼门,它就能飞。”
静默了片刻后,她道。
“打开笼门?谈何容易。”
褚幼君无奈的笑了,如水般的脸庞勾勒出了自嘲。
从他登基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了自由。
他看着金丝雀好一会,突然打开了门。
笼门一开,金丝雀便迫不及待的飞走了。
“虽然我没有了自由,但你还能拥有。”
他望着金丝雀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
苏纸砚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月光下,褚幼君的背影显得那么单薄和孤独。
明明他才是一国之君。
气氛安静了一会,褚幼君转过身来,眼底下没了方才的苦涩。
“贵人可还有事?不妨被朕小酌一杯吧。”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笑脸盈盈,让人不忍心拒绝。
很快,宫人送来了菜和酒,并让他们退下不用伺候。
褚幼君亲自给她斟酒。
“不知为什么朕只要看到贵人便觉得很亲切。”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或许上辈子见过也不一定。”
“或许吧。”
两人就这样在凉亭中度过了一夜。
早上苏纸砚醒来的时候,褚幼君已经不在了。
她的身上多了一件披风。
金丝笼还在,旁边有张小纸条。
鸟已走,笼还在,就送给贵人吧。
“惜贵人,你在哪,惜贵人。”
刚看完纸条,不远处便传来盏茶的声音。
因为她彻夜未归,盏茶焦急不已,连忙出来寻找。
“盏茶,我在这。”
丛林之中,盏茶听到声响后急忙跑过来。
只见苏纸砚披着披风,站在凉亭中。
“贵人,你可吓死奴婢了。”
见她平安无事,盏茶眼睛立马就红了。
听说她并未在千禧宫就寝,又被太后召去。
一夜未回,前去宁慈宫询问,却得知她早已离去。
那一瞬间,盏茶真的慌了。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好了,先回去吧。”
苏纸砚安抚下盏茶,盏茶点头。
两人正准备离开。
盏茶道:“怎么会有个鸟笼在这?”
“皇上送的,先带回去吧。”
皇上送的?
盏茶呆滞,满眼困惑。
看到苏纸砚那疲惫的样子,她也不忍心再多问。
带上笼子,两人便回了朝夕宫。
换洗好衣服后,玉妃派人来报,说是今日所有的嫔妃都要去给皇后请安。
“你留在这里,先把东西收拾下吧。”
虽然宫中安排妥当,但还是有些东西需要整理清楚。
盏茶点头。
苏纸砚便随着玉妃前往仁景宫。
仁景宫中,皇后端坐中位,两侧坐满了嫔妃。
她一进去,众人齐刷刷望向她。
宫中皆知,此次选秀,第一丑女苏纸砚竟也入了宫。
当他们看到苏纸砚穿着嫩黄色纱裙,脸带金色面具,清冷眉宇带着薄凉,唇不点而红。
气质高冷清贵,犹如高山松木,山涧溪水,美不胜收。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两人双双作福行礼。
“免礼,起身吧,来人,赐座。”
皇后始终端着贤惠的笑容。
宫人很快搬来了椅子。
“惜贵人初到宫中,不知可还习惯?”
苏纸砚刚刚坐下便听到上方皇后关切的询问。
“皇后娘娘,这还用问吗?惜贵人自然是习惯的了,听闻昨夜惜贵人与皇上在御花园彻夜长谈,直到早朝皇上才离去呢。”
还没等苏纸砚说话,佟锦绣的声音便先响起了。
轻蔑不悦的目光轻扫过她。
皇上经常不来后宫,有时来了,也只是在众位嫔妃的宫中小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