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我的猜测就被否定了。
下课后,田勇走到我面前,阴阳怪气的说道:
“可以啊光祖,竟然舍得帮王敏交资料费,真有钱!”
“不是我!”我立刻矢口否认。
令人啼笑皆非,我这里怀疑是他,而他那边却认定是我。
看来深刻暗恋王敏的人,还真不少,比我跟田勇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也暗自佩服那位老兄,这份深沉的爱,才是真爱,而我跟田勇等人,都只是少年时期的一时冲动。
田勇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冷呵一声说道:
“别装了,喜欢就喜欢,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次帮她交了资料费,肯定能感动她,唉——”
看到他叹息着转身离开的样子,我真是一阵无语,说了不是我,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坐我旁边的张凯听真切我们的对话,一脸笑意的看着田勇的背影,然后转头坏笑着小声对我说:
“承认就承认,怕个球,又不是只有他一人可以追,你就跟他说:没错,就是我,怎么了?”
我惊愕地盯着张凯,连他也认定是我了,看来怀疑我的人还真不少,但也有相当大一部分人认为是田勇。
只有我最清楚,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不是田勇,更不是我自己。
我急忙开口向张凯解释:“真不是我,我哪有20块钱帮她交啊!”
“跟我都要装?没事的啦,正常得很,我懂!嘿嘿——”张凯玩味地看着我。
我心想:你懂个屁的懂!
这下误会大了!
无论我怎么解释,怀疑是我的,始终怀疑是我。
我根本没花一分钱,就被戴上这么一顶高帽子,索性懒得去理会,反正我已经否认了,等到真人露相那天,他们自然会明白。
几天后,那个人始终没有浮出水面。
王敏本人也有些按耐不住,主动走到我旁边问我:
“赵光祖,那20块钱是不是你帮我交的啊?”
她的态度比上次拿纸条扔我要好很多,语气也是相当温柔。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摇头否认:“不是!”
其实那一刻,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是我谎称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受到感动,从而喜欢上我。
可转念一想,别人匿名花费20块钱,我这样截胡,似乎有些不道德。
而且,我若是冒认了,万一真主出来澄清事实,岂不是糗大了?
见我没承认,王敏脸上有些失落,又将目光转移到后排的田勇身上,接着叹息一声,呢喃自语:
“唉——不管了,你们都不承认,那就算了!”
然后满脸疑惑地回到座位,继续低头看书。
直到如今,我们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班上有的人怀疑是我,有的怀疑是田勇。
后来我猜测,那个人应该是钟老师,不过也不能断定,或许真的有人愿意为爱默默付出呢。
临近小考时,我听到班上很多人议论,这段时间可能会有事发生。
我们是到镇上去参加小考,而那里是令大家惧怕的地方。
当年的治安管理还不全面,镇上很混乱,收保护费的,吸毒的,无业游民同时存在,鱼龙混杂。
每年的小考结束那天,都是同学之间解决恩怨的时候。
小学里面发生的矛盾,有的人会怀恨在心,叫上正在念初中的哥哥姐姐,在小考结束这天,将别人揍一顿出气。
我们班在之前就发生过一起矛盾,一个名叫刘廷富的男生跟一个女生发生口角,刘廷富的表哥杨刚就对那名女生破口大骂,把女生骂得趴在课桌上痛哭了一个上午。
钟老师走进教室,见此情形,问清缘由,将杨刘二人责备一顿,又安慰了半晌,那名女生才逐渐停止哭泣。
但这事还不算完,小考结束那天,那名女同学的姐姐早早就带着四五个男生等在学校外面。
金煌一小操场侧面的水泥乒乓球台处,我考完试出来,杨刘表兄弟都快被揍结束了。
只见刘廷富蹬在地上抱头痛哭,而杨刚口鼻已经流出鲜血,还在被拳脚相加。
白色T恤衫上全是鞋印,但杨刚硬是一声不吭,咬牙受着,也没有流泪,抗击打能力让我佩服。
带队的钟老师刚出言制止,就被一个红毛用手指着威胁,他便不敢再多言。
其他同学都向杨刚投去同情的目光,也对钟老师露出失望之色。
王敏还心疼的流出眼泪,等那些人打完后,她急忙掏出卫生纸,上前帮杨刚擦拭口鼻上的鲜血。
可以看出,王敏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刘廷富扶着杨刚的胳膊,痛哭流涕地说道:
“刚哥,对不起,我打不过他们,我没用,这仇我们一定要报!”
而此刻感受到王敏温柔的杨刚,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嘴角由于疼痛而抽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