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合格的缝纫匠可不止会使剪刀,缝纫线和缝纫针也是很重要的基础功。
“玩够了吗,佛耶戈?”
牧白缓缓走到佛耶戈面前,那轻蔑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对方的心——刺痛了他那可悲、可怜、可恨的所谓自尊。
这位“年轻”的国王说可怜也可怜,说可恨也可恨——当然,更多的是后者。
他生在王室,本无心也不愿执政,却因长兄的意外死亡而被迫继承王位,所以对国家治理不当这块并不能怪他。
但是,既然他最后还是坐上了王位、享受到了王权带来的好处,自然也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不说多励精图治,至少也不能胡来乱搞不是吗?
可他佛耶戈不仅偏要乱搞,还要拼命乱搞。
他为了博得王妃伊苏尔德的欢心,“烽火戏诸侯”这种荒唐事都算家常便饭了,一大堆离谱操作搞得全国上下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之后伊苏尔德身中剧毒,他更是直接掏空了整个国家的金库去四处寻医问药,搞得不知饿死了多少无辜百姓。
最重要的是,人家伊苏尔德重病缠身、无比痛苦,本身就不想活了,他还要硬吊着别人最后一口气,让别人饱受病痛折磨。
最后,这位昏庸残暴的国王甚至率领大军入侵福光岛,害死了一整座岛的居民,还弄出了令后世惶恐不已的暗影岛,以及随暗影岛而来的“蚀魂夜”。
他自以为的深情,其实是对伊苏尔德的折磨,更是对这个世界的迫害。
“你这该死的凡人……!”
佛耶戈用力挣扎了几下,却毫无作用——那样只会让他手腕上的缝纫线缠得更紧——这是天然的压制。
格温的全套“装备”,都对暗影岛上的一切亡灵有着天然的压制力。
“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在做些什么……伊苏尔德!她在等我!”
“直到现在你还觉得……唉,算了,你真是已经癫狂得无药可救了。”牧白摇了摇头,准备像原定历史那样再次封印对方。
可就在这时,佛耶戈的右手亮起了一道绿光。
那把本该断成两截的破败王者之刃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下一刻,剑刃划过细线,他又重新获得了自由。
见此情形,牧白不由得对他有些刮目相看——看来这位“年轻”的国王也并非完全一无是处,至少在战斗这方面还是有点经验的。
要知道,他才刚获得这股强大的破败能量没多久。
短短半小时不到就能如此熟练地使用破败能量,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
“挡我者死——!”
佛耶戈高高跃起,然后将附魔长剑奋力刺入地面,一股强大的破败能量立刻向四周扩散开来。
猛烈的冲击波直接掀飞了格温、湮灭了整座宫殿。
而牧白则是在一片尘埃中失去了踪影——他正是这“痛贯天灵”的直接目标,承受了大部分能量。
换句话说,他正面承受了整个暗影岛的大部分恶意。
“卑贱的蝼蚁……”佛耶戈冷哼一声,径直走向格温——在他看来,没有人能在这种程度的攻击下幸存。
那些漫天飞舞的尘埃就是最好的证据。
但很显然,他还是太小看这个世界的“天花板”了。
很多东西,不能以常理定论。
“还不错,能逼出我的第二形态……”
扰人视线的尘雾之中,一道头顶犄角、背长双翼的伟岸身影缓缓走出。
“那就准备好尝尝灭世者的力量吧……”
第二十九章 薇古丝:搞事搞事又搞事!
佛耶戈,曾经的国王,现在的黑雾之主。
在他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中,见过无数强大的人类——有像卡莉丝塔、赫卡里姆那样勇猛的战士,也有像福光岛“守秘人”那般杰出的魔法师。
除了纯正的人类,他还见过一些……已经不再是人类的“人类”,他们同样强悍无比——好比他的某位远房亲戚——弗拉基米尔。
可就算他见过如此多的强者,也不免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那个男人,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强大。
甚至可以说……比他见过的所有人加起来都还要强大……
“你到底是谁……”
佛耶戈紧盯着烟雾中的那道诡异身影,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不安的神色。
睥睨天下的君王,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你不是人类……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阻止我……”
“不,你错了,”牧白从烟雾中缓缓走出,那猩红的犄角与双翼如恶魔般可怖。“我就是人类——只是有点不一样的人类。”
佛耶戈紧锁眉头,握着剑柄的手心不由得渗出了一丝冷汗。
对方给他的压力很大,非常大——就像一只瘦弱的鬣狗遇上了一头饥饿的雄狮,毫无胜算,甚至连逃跑都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