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
“啊——我的脸!”
裴璟珩却毫不怜香惜玉,只眯着眼盯着木槿。
“木槿,可有此事?”
“冤枉!冤枉啊世子爷!”
“如果没有这回事,我虞婉两个字倒回来写。”
阮娆哼了一声,二话不说一下扎在木槿昏穴上。
木槿顿时软软倒地。
“我不杀她,是因为我赶时间,人我先存放在你这儿。你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治不了她的罪,我看你这指挥使也别当了。到时候,我会亲自来取她的狗命,希望届时你不要插手。”
阮娆将簪子上的血在木槿身上抹干净,重新插回发髻里,缓缓站起身。
雪一直下,她衣着单薄,却傲然挺立在雪中,如一朵盛放的白梅花。
她眉宇之间好似生出一股子英姿,那是一种从来没有出现在她身上的从容气场,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让人简直移不开眼。
裴璟珩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她,对她的好奇,已经足以让他忘了今晚本来应该要送她离开的。
阮娆站起身,扬声道,“红玉何在?”
这时候的红玉在她院子里伺候,不过只是个二等丫鬟。
红玉本来跟其他丫鬟一起,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听到阮娆说话,迟疑了下,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出来。
“少夫人。”
阮娆看着年纪还小的红玉,点了点头。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回了虞家,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只要我有口干的,绝不会让你们兄妹两个喝稀的。”
红玉愣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少夫人对她很好,是她见过的最善良和蔼的主子。
虽然,她眼下看上去有点失心疯,但思路很清晰,应该没太大问题。
“很好,你进屋去,把屋里值钱的细软都收拾了。”
阮娆说完,转身指着两个吓呆的婆子道。
“你们两个,把这树下给我挖开。”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战战兢兢的依言行事。
吓死了!少夫人疯了,居然敢动刀子杀人了!
还是顺着她点吧!
不多时,阮娆埋在梨花树下的酒坛子和私房钱全都被挖了出来。
阮娆打开盒子,拿走银票,剩下的就扔在那里。
这时候,红玉也抱着包袱走了出来。
“外面的马夫不可靠,让你哥亲自驾车,咱们回虞家。”
红玉顿时迟疑,“可、可我和我哥的卖身契还在……”
“没关系,顺道的事儿,走,咱们去跟老太太辞别。”
阮娆拉着红玉往外走。
“虞婉!”
裴璟珩突然喊住她。
“祖母她年纪大了……”
“放心,我有分寸。”
阮娆勾唇一笑,拉着红玉敲开了春晖堂的门,人还没踏进屋里,就已经嚎啕哭了起来、
“祖母啊,孙媳这一走,怕是不能再跟您相见了。您老人家可要保重身体啊!”
裴璟珩人还没跟进来就听到这一声,顿时额头青筋直蹦。
裴老夫人刚歇下,听闻哭声连忙披衣起身。
阮娆涕泪交加,句句陈情,嘴里说着自己没福气,可字字句句都在控诉裴璟珩。
“祖母,婉儿愿意放夫君海阔天空,彼此成全。”
她边哭边捋起袖子让裴老夫人看她的守宫砂。
以前,她处处为裴璟珩考虑,一直瞒着这件事。
如今,之前受的窝囊气居然又重来一遍?
两辈子加一起的怒和怨,是可忍孰不可忍?
即便裴璟珩后半辈子给她当牛做马,她眼下也是不能原谅!
果然,裴老夫人看到她的守宫砂,顿时脸色一白。
“这、这……”
“婉儿无才无德,拢不住世子的心,甘愿退位让贤。祖母,就此别过了。”
阮娆行了一礼,转身要走。
裴老夫人自知亏欠,连忙喊住了她。
“是裴家对不起你。秦嬷嬷,去,把我的妆奁匣子拿来。”
阮娆却一下制止了裴老夫人。
“钱财之物就算了,祖母若是心疼婉儿,就把红玉和长风兄妹俩给我吧,路上也好有个人作伴。”
裴老夫人自然点头答应,还硬塞了一万两给阮娆。
阮娆这才哭哭啼啼的行礼告退。
和裴璟珩擦身而过时,她连眼风都没扫一眼。
裴璟珩却破天荒的第一次将视线久久放在她身上。
“苍青,方才她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去查,我要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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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娆从裴家出来,并没有径直回虞家,而是找了个客栈,带着红玉和长风好吃好喝了一顿,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她拿着银票去找了千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