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看着面前人的脸,尽管他流浪过很多地方,但是除了吴悦,他的确没有见过暮云这般美丽之人,便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暮云。”暮云一边摸着白色的皮袄一边转圈,心里止不住的高兴,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现在全身上下和过去还有关系的,就是她的身体了,“晓看天色暮看云的暮云。”
“噢,那我认得你了。”元墨说着,眼神却从暮云身上移开,没有再看。
“你认得我什么?”暮云停了下来,微微飘起的皮袄的角跟着落下来,她看向元墨的眼神带着忌惮和好奇,除了和元昊有三分像的脸,她的确不记得和此人有瓜葛。
“只认得你叫暮云,毕竟你方才也只告诉了我这个。”元墨很自然地开口,接着很生硬地转到另一个话题,“你怎么会出现在雪月山下,而且才穿那么一点。”元墨倒也不是在说暮云原先那件艳红色的皮袄不好,但是的确没有料到她皮袄下只有一件单衣。
“你说这个么?”暮云肩膀往后微微打开,雪白色的皮袄便顺着肩膀滑落,搭在了她弯曲的手肘处,露出了她里面还穿着的单衣,以及肩膀和锁骨。
“皮袄穿上,冷。”元墨眼神只是在暮云身上略微扫过,随后半偏过头说道。
暮云没有得逞,昨天晚上元墨醉酒时两颊的酡红,现在半点不见踪影,倒是和元昊一样的正人君子:“我这样穿习惯了,而且披着原来那件袍子的确不冷,你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元墨微愣,看暮云好奇的眼神不似有假,实际上他却是知道暮云在没事找事,最后还是回答道:“略通武道,可耐严寒。”
“那你还穿衣服干什么?全部脱了呗~”暮云调笑道,却一直和元墨保持着距离,就站在床榻边上没有动。
“有辱斯文。”元墨轻轻挡了回去,“姑娘全身经脉断裂,剧痛非常人能忍,想必从前也是武道修行之人,理应是知道习武可耐严寒的。”
“我叫暮云。”
元墨微愣:“暮云姑娘,你全身经脉……”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多过分?”暮云泫然欲泣。
元墨却置之不理,自己的纯阳之身有没有破,自己心里还是有底的,不至于被暮云这模样哄骗了去。
哪知暮云真的挤出了几滴泪水,她现在没有了从前的包袱,哭的倒是真情实意,原本的确是装的,哭着哭着真的觉得委屈:“你方才也说了我经脉尽断,剧痛难忍,我都已经忍了好几天了,昨天晚上睡得正香,你突然就压在我大腿上,害得我经脉再度受伤,而且你昨晚一睡便是半宿,我便痛了半宿,忍痛忍出了一身汗,现在身上还臭着呢,不信你闻闻……”暮云说着,还微微张开了皮袄,露出了一条缝,往元墨的方向靠近了些。
元墨越听越皱眉,心底还高兴自己没有醉酒把人打一顿,但是面上不能表露出来,看来自己醉酒也只是睡得死而已,还好还好:“此事另算,咱们在说你经脉尽断的事情,和昨天晚上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昨天晚上后半夜还抢我的被褥,你也说了,我经!脉!尽!断!不耐严寒又抢不回被褥,昨天晚上冻得我好惨,没有在雪月山下冻死,差点在床上冻死!”暮云脾气上来了,索性跌坐在地板上,正好底下垫着之前扔在地上的艳红色皮袄,倒也没有将身上的雪白色皮袄弄脏。
“这件事还是和你经脉尽断的事情没有关系啊。”元墨无力吐槽着,见过很多人,还真没有见过暮云这样无理取闹的,元柔小时候也会无理取闹,但那都是对元昊,元墨小时候就碰酒了,把元柔揍一顿揍老实了,往后许多年都没找他无理取闹,现在再面对这般场景……真折磨。
“怎么没有关系?你是不是不想负责!”暮云脸上泪痕未干,手却不掩着了,反倒是指着元墨控诉,“你欺负了我,一点想要赔偿的想法都没有……”
“哥哥?”两人房间门口探出来一个头,元墨救的小女娃还穿着红色的棉袄,头发和身子昨天都有酒楼里的妇人帮忙洗了,现在整个人还挺干净的。
元墨转过头看门口,想起了元柔,在他没有醉酒揍她之前,元柔有时找他玩又怕打扰他,就在他院子门口这样喊他。
暮云停止了哭闹,眼神绕过元墨,去看门口的小女娃,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从前,一时间愣住了,脸上泪痕也忘记擦。
小女娃醒了之后,下了酒楼去问掌柜,大概是昨天元墨出手太有威慑力,掌柜对小女娃也极有耐心,给小女娃讲了昨天的事,还给她指了路来寻元墨:“哥哥,楼下掌柜说你救了我?”
元墨点点头。
“可是哥哥,虽然你救了我,但是爹爹和我说过,男孩子不能惹女孩子哭的。”小女娃注意着元墨表情变化,她看地上的姐姐哭得实在太可怜,才忍不住出声的。
“就是就是,你还不如一个女娃娃懂事,丫头过来,姐姐抱抱。”暮云没好气地给了元墨一个白眼,朝着门口小女娃伸手,“姐姐怀里暖和。”
小女娃眼见元墨满脸无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