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儿的话让胤禛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以我们的十三福晋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早晚都会找上门来的,只是来的比我想象的要晚些。”
“哦,原来我在四哥心中是这般的存在啊,那四哥你往后可要小心哦,万一留下什么把柄的话,会让四哥很麻烦的,”宋暖儿扬起那张温柔的笑脸看着胤禛心里有些微微的发毛。
“多谢提醒,我一定会万事小心的。”胤禛的那句谢谢似乎是咬碎了后槽牙后吐出的。
“在这之前不知四哥能否跟我讲讲这个从四十年起就和您“相伴之人”故事?”
胤禛微微一愣,看样子面前的这位弟妹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但还是缓缓开口说道。
“确切的说是从三十五年就开始了,那年的冬天.....”
眼前的这些人渐渐地模糊了,恍惚间把他带回了那个三十五年的那年,那年十九岁的他随康熙征讨噶尔丹,掌管正红旗大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本就是天之骄子,在胜利和众人的吹嘘声中他渐渐的迷失了自己。
那一年的噶尔丹的冬天对于胤禛来讲格外的冷,因为他无法面对失去至交,也无法面对京城里日夜等待的人。
屋子里很静,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等到胤禛从回忆里走出来,回头的时候就看到那拉氏那双心疼的双眸,胤祥有些内疚的眼神,和宋暖儿那双探究的眼神。
“爷,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那个枷锁太沉重了,那也不完全是你的错。”
那拉氏拉着胤禛的手,那段时间是她不愿意回忆的,她失去了哥哥,也差点失去丈夫。
“四哥在战场失去的那个至交是四嫂的哥哥,”胤祥揽着宋暖儿站在不远处,
那些经历他无法评价,他以为他没有立场。
“哥哥?”宋暖儿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周围好像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戚,她不是故事里面的那个人,也无法评价他们的过错。
“那个跟四嫂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宋暖儿突然想起他们现在那个唯一的线索,
“那个人是阿布哥未婚妻的妹妹,”
“妹妹?”这样大信息量让宋暖儿愣了一会,本以为那个女子就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一颗棋子,现在看来,还有很多秘密是她从未未曾听闻的,
“当年,我大哥爱上了一个平民女子,因为介意门第的关系,阿玛额娘都不同意这门亲事,大哥便想去战场找寻功绩,若是立了功,他就可以为自己赢得筹码。”
那拉氏回想起送哥哥出征时的样子,那是她记忆里哥哥最后的样子,那场战争本来使他们最后的赌注,却让她们一夜之间成了最大的输家,她失去了哥哥,胤禛失去了生死相交的朋友,瑞希失去了爱人,
看着渐渐平复的伤口的女子,那拉氏曾以为芸娘会慢慢的走出那份情伤,即便看在年幼的弟妹面上,也会好生的活着,不曾想她竟然以三尺白绫激进的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她的弟妹们也从此失踪了,这些年来,她和胤禛都在找寻他们的下落,不想再见竟是这样一副场景。
直到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口口声声的要向她讨债,幸福不是人人都有权利得到,更何况是他们,那双和芸娘相似的眼神最终还是让她放弃了抵抗。
“四嫂......”宋暖儿一时间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件事情里的没有赢家,每个人都是输家。
“没事,都过去了,”那拉氏拍了拍宋暖儿搭在她胳膊上的手。
“那四哥想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现在这个局面,八哥他们也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胤祥自然的往前走了几步把宋暖儿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撬开她的嘴,”胤禛不得不佩服他们训练人的洗脑功。
“还有千信撬不开的嘴,”胤祥想到千信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可能出现的裂缝,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
胤禛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想不通,以千信的手段就是一只鸟飞过都能留下一撮毛的人,偏偏在这件事情上栽了跟头。
“她家是不是姓孙,以前住在王义胡同,
”你怎么知道的,”胤禛震惊的看着宋暖儿。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四哥,带我去看看她吧,或许我们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宋暖儿笑了笑,在这件事情上定要占主动,绝不能沦为挨打的一方,
“走吧!”尽管有些震惊,胤禛还是点点头,
这件事情不能在拖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而这个年注定不会太平。
几个人离开书房前往暗牢走去
走进地牢宋暖儿仔细看着这阴冷黑暗的地牢里,常年斑驳着潮湿腐朽的味道,无尽的黑暗。
这里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明媚,牢里腐零鲜明讽刺。
这条黑暗地牢的最深处,隔着门宋暖儿看到了那个女人,